中診下課后，李介賓罕見的沒有先去餐廳吃飯，而是先回自己的中醫經典教研室蹭一下打印機。

8號樓地下室的打印店也能提供打印服務，但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自家有打印機，既不用花錢還不用排隊，不用白不用。

天地與我共生，則萬物與我為一，老唐他們這打印機跟A4紙都是領公家的，學校收了他學費，所以物盡其用，沒毛病。

跟幾只研究生牛馬打了聲招呼，看到老唐不在，然后就坐到老唐的工位上，打開電腦登上自己的號開始打印。

牛馬抬頭看到是李介賓來了，低頭繼續肝自己的論文，一旁的華云秀看著李介賓回教研室跟回自己家一樣，比自己都熟，也是哭笑不得。

老王跟老劉看到李介賓來了，還在打印東西，好奇的湊上來，老劉更是拿起來一張一看。

“這是，傷寒論？”

“漢方醫學，最近研讀了一下，略有所得。”

老劉看著手里的東西，馬上看完后，又拿起第二張、第三張......看完第六張，還想繼續看，結果一摸發現摸了個空。

沒了？

李介賓伸手，“還沒整理完呢，等弄完了我送你一份兒。”

“不用等弄完了，你再打一份兒，這幾張就先送給我了，不缺這幾張紙哈。”

李介賓只得再打了一份兒，而老劉突然又來了一句話，“阿賓呀，下次打這種經方的話，可以用我的電腦打，文件就留上面就行，老唐一個搞內經的，留給他是焚琴煮鶴了。”

牛馬們聽到裝作沒聽到，劉教授，您的立場呢？

“回頭給你配一把鑰匙，以后常來......”

......

華云秀其實也挺好奇是什么東西，讓老劉那么愛不釋手，不過他跟老劉關系不咋地，而且，漢方醫學？日本對經方有研究，對溫病學有什么研究嗎？

正交談著，老王接了個電話，聽了兩句，臉色立馬變了。

“好的，我馬上就到！在那個病區呀？”

掛完電話，連忙拉著李介賓要走。

“你干嘛啊。”

李介賓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我來打個東西而已，你這是干嘛呢？

“阿嬌她外公在家里突然中風了，現在送到醫院里了，我們趕緊去看看情況......”

剛想說她外公住院我去成什么事兒？

但是聽到是中風，他的腳步不自覺跟上了——他的外公也是中風去世的。

李介賓回憶自己的外公因中風去世，那是一個暑假的午后，媽媽跟從宛城回來的大姨還在包著餃子說著話，噩耗突然傳來，說有人在街上路邊發現了倒地的外公。

一切都好像那么的不真實，等到幾人匆匆趕到，街邊已經圍上了一群人，幾個人已經合力將外公抬上了車，等小介賓要跟著去的時候，發現車去的不是醫院，而是殯儀館......

媽媽跟幾個姨在殯儀館哭的撕心裂肺，一直到深夜。

外婆還不知道外公已經不在了，就如同日復一日的一樣，電視播著今日說法，她做好了飯，外公登著自行車出門......可能是出去買菜了吧......直到第二天她們才敢把消息告訴她。

外婆到了殯儀館，外公已經躺進了水晶棺，幾個姨攙著她。

她沒有大哭大叫，說話似乎都是平常的語氣，你出去一趟，怎么就躺那兒了呀......

外公的去世，對于小介賓來說，是一種夢幻一樣的感覺。

他記得外公慈祥的面容，那雙充滿智慧和溫暖的眼睛，總是對他微笑著。外公熬制膏藥的時候，總是叫他在一旁學習。

他回憶起外公與他一起度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