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專業人士,講到這里,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王天賜水平最淺,聽了只是覺得,好厲害呀!
老劉是經方教授,對他而言,這算是沉浸式體驗了一把經方現代運用。
而老唐獲益是最高的,經過這么一講解,他瞬間感覺自己對于經方開方的思路大大開闊了許多。
就好像上帝給他開了個窗戶一樣,他馬上就舉一反三,想到了很多方子的運用。
老劉則是看著方子中的10g肉桂、10g附子,喜歡的不得了。
“這附桂用的好呀!”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方子是誰開的。
老唐半真半假的插嘴道:“這是阿賓加的,我覺得很像火神派的用法......”
老劉聽了之后,果真嗤之以鼻:“桂附乃仲景之妙藥,扶陽也自仲景之法起,區區幾個四川醫生,能用的好是他們傷寒學到位了,什么火神派,不過伸言耳。”
李介賓心想,來了來了,我猜就是這樣。
老唐看向李介賓:“阿賓,你怎么看呢?”
“我覺得,劉大人說的很有道理。”
老劉聽完后,喜笑顏開。
聽聽,阿賓在夸我呢。
一旁的苗苗捂臉,老師,麻煩你自重點。
“仲景之述其實已經有了,無非隨證治之,只是后人不爭氣,往往忽略了辨識陰證,所以才給了火神派出頭的機會。”
老劉聽這話,覺得有點不對味兒呀,但是確實是捧張仲景的,一時也說不出什么。
“火神派嫡傳盧崇漢曾經在《扶陽講記》中所說,至于藥物,亦多為食品,不過因其偏性大而名之藥物而已。或陽多,或陰重,陽藥扶陽而益陰,陰藥益陰而扶陽,是以仲景《傷寒》六經,皆是扶陽之法也。”
李介賓感慨道:“仲景不愧醫圣,《傷寒雜病論》不愧方書之祖。李東垣從中取甘溫之法,而成補土派。后世張景岳則覺得李東垣只知補脾而不補腎,朱丹溪只滋陰而不補陽。于是提倡陰陽俱補,成溫補派。”
“張景岳言:天之大寶,無非一輪紅日,人之大寶,無非一口陽氣......又云:善補陽者,必于陰中求陽,則陽得陰助而生化無窮;善補陰者,必于陽中求陰,則陰得陽升而源泉不竭。”
“這種思想傳遞下來,啟發了火神派,那便是重視補陽,但是說到補陽,那就要知道什么情況可以補陽。”
李介賓看了看幾人,問道:“其實這跟現如今的中醫風氣有關,自從有了風寒、風熱之分,造成了思維上的混亂,又因為西醫思維的影響,一旦外感發燒,大都用清熱解毒劑,而麻桂劑則是不敢用,不能用,不知道怎么用。”
“視陽藥如猛虎,視熱藥如豺狼虎豹。只曉得了熱者寒之、寒者熱之的二極管思維,卻忘了《內經》中所說的,逆者正治,從者反治。”
聽到李介賓提到《內經》,神色暗淡的老唐瞬間亮了!
誰說內經不能看病呀!熱因熱用,寒因寒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老唐瞬間悟了。
“火神派所治奇癥,除了內傷雜病,大多是真寒假熱之癥,陰盛格陽,仲景有云: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
今人之醫診斷不明,一味用苦寒之藥,自然無用,而有人辨出,以附子、干姜醫治,眾人以為奇異。”
老劉大喜,阿賓說的好!
王天賜則是插了句嘴:“不是說火神派就是敢用大量附子出名的么?”
李介賓看了他一眼說:“如果只是單純的敢喂個附子就能自成一派,那這學派也太不值錢了。”
“火神派的精髓在于,陰陽辨訣作為陰陽的辨證綱領,經世致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