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論》是中醫經方辨證論治體系,更講求辨方證,全書主要講辨方證,第317條方后附:病皆與方相應者,乃服之。這是后人的注釋,是對方證的認知。
論中對小柴胡湯的用法有明確說明: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以法治之。
早已明確指出,沒有小柴胡湯方證就不能服用該方藥。”
馬教授講到這里,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經方就是要方證相應。
“小柴胡湯副作用死亡事件”的發生,主要原因是不辨方證,以血的教訓說明了辨方證的重要性、科學性。
由于經方的方證來自臨床實踐,不論是經方派還是時方派,都注重其應用和研究,對其認識也就不斷深化,逐漸認識到方證的科學性。
如沈自尹認為:“從廣義上說,以湯方辨證亦屬辨證范圍,故稱之為方劑辨證......以藥物的系統一一方,來調節病理的系統一一證,尋找方劑效應值的一體化,就是方劑辨證的涵義所在......一定意義上說,它可概括整個辨證施治的內容。”
這里很清楚地指出了,辨方證不是簡單的對號入座,而是更詳細、更具體、更全面的辨證論治。
不少人認識到了辨方證的重要意義:
中藥治病。
不在藥味多少。
不在藥量輕重。
而在方證相適應、對應。
如何天麟說:“在臨證處方時,一般認為對‘癥’下藥療效較好,實際亦不盡然。
筆者曾治一女孩,因感寒而發熱喘咳,脈浮,苔白,初投小青龍湯加杏仁兩劑,熱平,咳減,但喘仍作,小便甚少。
二診見原方已效,乃加茯苓利水,服后病不減而尿仍少。
三診,前方去麻黃,續服,喘咳止,小便亦暢。
岳美中治一婦女,慢性腎炎,血尿、尿頻、腰痛,投豬苓湯三劑而愈。
月余,病又復發,因慮其虛,增入山藥一味,病反轉重,復用豬苓湯原方而效。
后病再復發,又增海金沙一味,竟又不效,再用豬苓湯原方而效。
于此獲得更大啟發, 至正如《沈括良方·自序》所說:藥之單用為易知,藥之復用為難知。世之處方者,以一藥為不足,又以眾藥益之,殊不知藥之有相使者、相反者,有相合而性易者,可知方有常方,法無常法,在辨證論治基礎上,執一法不如守一方。
是說辨方證一定要準確,加減用藥也要像桂枝加桂湯那樣對證,而不是對癥、對病。
我國歷來重視方劑和其適應證的研究,后世方如潮涌出現,皆是證明,如《千金要方》《和劑局方》《太平圣惠方》等,其內容主要是講方證。
《傷寒論》因不但有方證經驗,而且還有完整的理論體系,因此在國內外廣為傳播,尤其對日本漢方醫學影響深遠。
日本明治維新時期,決策者要取消漢方醫,當時身為西醫的湯本求真先生,眼看著親生女兒因疫痢用西藥治療無效被奪去生命,因之悲憤感慨不已,轉而發奮學習經方(初讀《醫界之鐵椎》),臨床應用效如桴鼓,并結合臨床體驗,著成了《皇漢醫學》,于是又使日本的漢方醫學重振旗鼓,使方證對應派成為日本的主流派。
也有人從臨床和實驗室探討了方證對應關系。
如伊藤嘉紀通過五苓散方證的研究認為:五苓散方證的病理狀態,是滲透壓調節點的降低,其利尿作用是通過調整調節點來恢復水液代謝正常的。
給正常人和動物服五苓散看不到利尿現象,如讓人和動物出大量汗,造成津傷表虛出現五苓散方證后,再給服五苓散,則看到明顯的利尿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