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和衛修的尸體都送了回來。
本就放了十多天的時間,尸體也腐爛發臭了,要設靈堂也不可能。
衛起直接將尸體給安葬了,連祭奠都省略掉了。
況且他家現在這個情況,祭奠估計也沒個人來。
顏氏和衛修的靈牌就擺放在家里,衛起每日閉門不出,跪坐在靈牌前痛哭。
哭聲剛好,傳到隔壁人家。
隔壁就是江家。
江家雖然不富裕,但是不愁吃穿,家中也有仆從丫鬟伺候三位主子,過得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江玉娘就是江家唯一的女兒,今年十六了,長得眉清目秀,是江老爺和江夫人的老來女,如珠如寶似的疼著,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女兒的終身大事,就成了兩個老人家的心中大事。
這條街上,覬覦江玉娘的人家不少,可江老夫婦怎么看得上這城西的男子。
要么長得歪瓜裂棗,要么家里窮的不行,他們跟眼珠子疼的女兒,怎么可能嫁到別人家去吃苦。
于是江家又提了一個要求:要求男子入贅,但是也放寬了要求,孩子一定生兩個,一個跟爹姓,一個跟娘姓。
這下擋了不少男人,但是依然擋不住一些男人想吃軟飯,但人總算是少了,于是挑挑揀揀,能過得了兩位老人家這一關,偏偏過不了江玉娘那一關。
送到江玉娘手里的畫冊,畫冊上畫的是爹娘給她把關過了的男子,可她都不喜歡。
翻了兩頁就扔在一旁。
江夫人嘆氣:“你又沒看中?”
江玉娘:“娘,這些男子長得歪瓜裂棗的,女兒都不喜歡。”
“玉娘啊,咱們要選個上門入贅的,本來就篩掉了不少人,這已經算是愿意上門里頭長得最好,條件也不錯的了。”
“就這樣子?”江玉娘一臉的不屑,“全部白送給我我都不要。”
“你這孩子,一個都挑不出來,你還要幾個。”
江玉娘呵呵笑著,“娘,逗你開心嘛。娘,這些人都有爹娘?”
“都有的,家里頭兒子多,其中一個做上門女婿,家里頭也都同意。”
上門女婿可不是好干的,那就是吃軟飯的,尋常有點骨氣的男人誰愿意去入贅。
也就是家里兒子多,又娶不上媳婦,或者家里窮,養不起那么多,送個兒子去入贅,能省下不少的錢。
“他們同意我還不同意呢。”江玉娘冷哼一聲:“他們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要是入贅之后,他看不得自己爹娘兄弟姐妹過苦日子,偷偷地用我們江家的錢去養他爹娘呢?娘,你同意嘛?”
江夫人一聽就遲疑了:“這……”
當然不會同意啊!
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憑什么給外人用啊!養個女婿就夠了,還要養女婿一家,江夫人想著都氣。
“那是不行的。”江夫人嘀咕:“可這都是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的。要想找個沒爹沒娘孑然一身的,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找個沒爹沒娘的就很難了,還要愿意入贅。
江夫人嘆氣:“兒啊,咱要求不要這么高!”
“娘,嫁人是女人一輩子的事情,我總要選個對眼的,選個最好的。”
“那多難尋啊!茫茫人海,你年紀又不小了,這樣拖下去,你會拖成老姑娘的,到時候不要被人笑死啊!”
江玉娘倚靠欄桿坐下,望著小池塘里的魚,意味深長地笑著:“娘,急什么,該是我的自然就是我的,說不定明兒個,你就找到了呢。”
“哼哼,你別這么樂觀。找男人可不比上街買個菜那么簡單。”說是這么說,江夫人還是去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