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躺在回邪洞中,洞中燭光微微,便如天上的星星一般忽隱忽現(xiàn)。
他緩緩坐起來,全身依舊綿軟無力,回想起白天之事,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他試著一提真氣,忽覺胸口一陣悶痛。
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好不容易恢復(fù)一些的天元道法,如今竟是一絲一毫又沒有了。
不過好在他暗中修煉的柔然心經(jīng)并未被一并廢去,這兩個月來,不知不覺,他竟然將柔然心經(jīng)修煉到了第三重,不可謂不神速。
然而很快這一點恐怕也難以保住了,那天雷之刑,就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承受,更別說他半個廢人。
在天龍門的這幾年,他不知聽人講過多少遍此刑的威力,亦不知多少次走到那引雷臺前,幻想那天雷滾滾的震撼畫面,如今終于有機會親眼目睹,卻不想竟是用在自己身上。
世間之事,真是變幻莫測,世人之命,亦難以預(yù)料。
他雖不懼死,然而想起九年未曾謀面的母親,想起等待著他的山果,想起秋瑩兒,他心中直有太多的遺憾。
他又想起上官云珂,白天她為自己仗義執(zhí)言,實令他甚為感動。
玉真子又出了來。
“怎么樣?為維護天龍門清譽,通玄那小兒又豈會在乎你這么一個小小的弟子。”
“祖師!如今如何是好?”
玉真子焦心如焚,“外面把守甚是嚴密,以你的修為,斷然逃不出去,如今只好聽天由命了。”
“可是我又如何能受那天雷一擊?要知道,弟子若是死了,您也會一并灰飛煙滅。”
“選了你這個小子,老夫真是倒霉。”玉真子說著嘆一口氣,“不過,那天雷雖然厲害,然天龍門門規(guī)所定,若一擊不死,便可任由下山。”
“可是——,誰又能接受那天雷一擊呢?”
玉真子嘿嘿一笑……
洞外,上官云珂房中亦燭光未滅,她輾轉(zhuǎn)反側(cè),愁苦難眠。思來想去,她也想不出營救安羽凡的辦法,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遭受天雷之刑嗎?
不能!絕對不能!可是她又該怎么辦?
她起身下床,在屋中走來走去,忽然,她心中有了主意,遂寶劍掛于腰間,然后將蠟燭吹滅,輕輕打開房門,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劍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