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凡自然無法回答她,人死債消?如果真能人死債消,那么還要父債子還干什么。
又是良久的沉默……
秋瑩兒見依然不能打動他,又咬牙道:“好!既然你執意要殺我娘,那么我也執意要替我娘去死。既然你下不手殺我,那我就自己將這條命給你。”
說完,她刷的一下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匕首,毫不遲疑便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瑩兒!”
她的猝然之舉,令安羽凡大吃一驚。他想都不想,右手猛地抬起,指間疾發出一道真元,擊向那只匕首。
只聽“鐺”后一下,那匕首應聲落地。但畢竟事起突然,兩人又相距丈遠,盡管他的反應已十分迅捷,那匕首還是在秋瑩兒脖子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也瞬時流了出來,將她的脖子浸紅一片。
安羽凡驀地跳過去,一手托住她的肩,一手連忙查看她傷口深度。
所幸傷口不是太深,并未傷到大動脈,他不由得暗自慶幸。于是急忙從衣服上撕下一長塊布條,幫她將傷口包扎起來。
但秋瑩兒卻賭氣似的一邊試圖將他推開,一邊埋怨道:“你為什么阻止我?我只將這條命抵了你爹之命便是!”
“我們既已各不相關,我是死是活和你也再沒有任何關系。”
“把你的臭手拿開,我再不要你來碰我,誰要你假惺惺的!”
但安羽凡只專心為她包扎,絲毫不接她的話。
秋瑩兒這樣埋怨著,手卻半推不推。其實她心里已暗暗生出了一絲歡喜,因為她知道,他還是在乎她的。
安羽凡也終于幫她將傷口包扎好,咫尺之間再次四目相對,彼此的眼中都充滿了柔情蜜意。
安羽凡甚至有些過意不去,因為方才他對她太過冷酷了些。
“瑩兒,你怎么這么傻。”他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而她也順勢趴進他的懷里。
“我恨你!我恨你!”她的粉拳狠狠的捶打著他的胸口,“你就讓我將這條命還與你家就是了,為什么要阻止我!我死了,大家一了百了,誰也不為再為難。”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安羽凡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慢慢收緊,“除非我死了,看不到,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你也不能這樣傷害你自己。”
“我們兩家都已是仇人了,你還管得著我么?”她又狠狠捶他一下,“今日你能阻止我,那明日呢?后日呢?你總不會時時刻刻盯著我。只要你還將血債安在我娘頭上,我便會搶先一步將這條命還給你。”
說著她抬頭看他一眼,也許是想看他有什么反應,但見他因為自己的話而眉頭一皺,于是又道:“反正只要你殺了我娘,那我們從此便再不能在一起,既然如此,我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還是死了干凈。”
安羽凡見她越發狠說話,也越不知該怎么辦。他知道她的性子,向來說到做到,這也是他最害怕她的一點。
思忖片刻,他低下頭見她脖子中包扎的布條不知不覺又浸透一片,于是推開她道:“此事先放在一邊,我們且去附近的集市上,先找個郎中將你的傷口處置一下,以免出血過多或留下疤痕。”
“我不去!”秋瑩兒忽然將身子轉向一邊,又使起性子,“我就是死了才好,從此什么也看不到,無論我娘還是你,你們愛怎樣怎樣,我全然看不見,也無須再為任何人擔心。”
“瑩兒!”安羽凡口氣越加柔和,有種哀求的味道。
但秋瑩兒好似心意已決,只是不肯答應。
無法,安羽凡從身后驀地將她抱起,只將她嚇了一跳。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她說著伸手又要捶他。
但安羽凡渾不理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