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追遠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太爺,你也做夢了?”
“夢到了在鎮(zhèn)衛(wèi)生院天臺上,那個女娃娃站在我面前,問我,為什么要幫他們,憑什么幫他們。還對我說,既然我插手了,就讓我一起死。”
李三江狠嘬了一口香煙,用鼻子緩緩?fù)鲁觯?
“他娘的,老子也被今天場面給嚇到了。”
李追遠理解地點頭,今天那畫面,確實嚇人。
而且,他覺得,河工上挖出的那尊白家娘娘,和這位女童白家娘娘,雖說可能都是出自一家的,但脾氣上,明顯不同。
河工上的那位白家娘娘能聽得進自己的賠不是,也能收下自己的祭,更能聽得進去羅工的念叨。
可以說,很講道理了。
但這邊的白家娘娘,下手就狠辣得多了,殺人跟喝水一樣。
“其實,關(guān)我什么事呢,她是在怪我那天來到衛(wèi)生院,救下了那倆老的,可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算了,我沾染得不多,等警察到了,我做個筆錄,沾沾公家的氣息,那位估摸著也就不會再碰我了。”
李追遠明白過來,原來太爺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也難怪,之前遇到的無論是小黃鶯還是貓臉老太,都屬于可控范圍內(nèi),可遠遠比不上這位白家娘娘這么兇,太爺也是把握不住了。
李追遠忽然皺眉,他想起了《江湖志怪錄》里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有一例,和這位白家娘娘很像。
那就是玄門人,以自身為載體,為自己封養(yǎng),以求另一種方式兵解成仙。
這種死倒具備生前的一些道法神通,雖說沒那種將軍倒霸道可怕,卻是最難料理的,因為它能懂得活人對付它的手段有哪些。
再聯(lián)想起雕刻上的那行字:尸身鎮(zhèn)邪祟,功德助飛升。
這下,徹底對上了,哪怕她沒形體,也依舊是死倒,而且沒形體的……更不知道該怎么對付。
李追遠覺得太爺做得很對,還是報警好。
警察來了,而且來了很多,因為這起事件,明面上已導(dǎo)致兩人死亡一人失蹤,雖然那倆老人的死因不是他殺,但事態(tài)到底不一樣了。
警方控制了現(xiàn)場,周海被當(dāng)作犯罪嫌疑人給暫時控制了。
李追遠跟著太爺去派出所做筆錄,做完后出來已是黃昏。
李三江還特意抱了抱派出所的大門,仿佛是擔(dān)心不夠,再給自己臨時多摟一些公家氣息,甚至,他還親起了派出所牌子。
這番動作,把門衛(wèi)室里的人都看驚了。
可眼瞅著這老頭不是來鬧事的,只能推開窗戶問道:
“老同志,你在做什么?”
李三江一邊繼續(xù)親著一邊回喊道:
“表達敬愛。”
做完這些后,李三江也懶得再回醫(yī)院找英子和她媽了,也拒絕了陳小玲讓他今晚住家里的邀請。
他李三江現(xiàn)在,只想回家。
打出租車回去太貴了,因為這個點了,出租車司機可不愿意給你載鄉(xiāng)下去,除非加更多錢。
李三江就在馬路上攔拖拉機,問他們是到哪兒去的。
李追遠原以為這種碰運氣的行為無異于大海撈針,剛準備坐下來慢慢等,誰料太爺攔下的第二輛拖拉機,就是給石港鎮(zhèn)送石墩的。
這感情好,直接順路得一塌糊涂。
太爺給人分了根煙,就招手喊小遠侯上車。
拖拉機“噠噠噠”行進,李追遠和太爺坐在后頭,吹著晚風(fēng)。
經(jīng)過市區(qū)時,還目睹了城市里的喧囂。
中途,李三江打了個很短的盹兒,然后醒來,他很高興,主動對李追遠說道:
“小遠侯啊,你太爺我剛迷迷糊糊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