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心理上的厭惡,她忽然想起了一個很久遠的畫面,其實當時的情況已經有些模糊了,那時候他們正在執行一個特殊任務,根據臥底的線索,去抓某位一直都沒有露過面的大毒梟。
雖然她并不是緝毒警,但那次的行動很大,作為一個軍人,而且一直都是沖在最前線的特種兵,她參加了那一次的行動。
做臥底的是當年和她一起高考的同桌,她們一起做了三年同桌,稱得上是不錯的好友,之后兩個人一個考上了軍校,一個考上了警校,一個做了緝毒警,一個去做了特種兵,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幾年之后在一次任務之中,說不定有緣能夠再次相見。
可到最后拼上了幾個戰士的生命,這并沒有抓住大毒梟,只是抓住了大毒梟身邊的幾個得力助手,還攔截了一個在這方面非常有天賦的制毒博士。
最開始傳遞出來的消息的確是真的,按照當初的那個消息他們能夠把所有的人都抓住的,但傳出來消息后不久,她那個朋友就被人抓住了,最后注入了可以提高神經敏感度,讓人一直持續保持清醒的藥。
硬生生的打斷了身上每一寸骨頭,但就算是身上的骨頭全部斷掉,人還是沒死,在高度疼痛以及高度折磨之下,臥底沒有說出一句有用的,不停的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也就是因為這一份堅持,才在臥底被抓住之后,仍然讓他們取得了一部分的成功,沒有導致這一次的計劃變成一個針對他們的圈套。
可人,在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面目全非,就如同剛才被刑訊的一樣,不比那還慘的多在打斷了身上的骨頭仍然沒用,之后那些人就開始用鈍刀子慢慢的剝皮割肉,甚至用針扎入手指腳趾,刺瞎雙眼,拔斷舌頭。
在他們到達之后,人還沒有斷氣,簡臻過去親手了結了這個老同桌的生命,從那之后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刑訊。
“我說的這些事情你可以當做一個故事聽,也可以認為是某個時候我做的一個夢,總之就是這樣。”簡臻當然隱去了二十一世紀的一些東西,把過程簡略了一些。
她心底最深處的事情就是這個,在那次任務結束之后,自請參加了最為嚴苛的部隊,在那個部隊之中幾乎每一次任務都會死掉幾個人,風險性極高,幾乎沒有女人,她算是當時的獨一無二。
從前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在今時今日回憶起當初已經模糊的記憶,那種幾乎窒息的愧疚還是浮上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眼眶都忍不住有些微微發紅。
代亦熙忽然伸手,比較從前不一樣的情緒外放,直接把人摟入了自己的懷里。
“那些事情不都已經過去了嗎,況且你也說了,如果不是因為他硬生生的承受住了所有的壓力,也不會有你們之后的成功,雖然一切的領導者都跑了,但他要是想要重新組織起手下的勢力,還是很麻煩的。”
“可能他需要三年五年的時間才能夠重新組織起來,這中間不就是你們的機會嗎?而且你們還抓住了一個核心人物,讓他無法踐行自己的計劃,這就是那個臥底一直堅持下來的原因。”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只要稍微松口,甚至透露了你們的消息,自己就能夠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以他在那么危險的人物旁邊隱藏了這么久,還能夠給你們傳遞出來重要消息,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自然知道怎么保全自己。”
最后的結果,也是那個人自己的選擇這樣的英雄值得人敬佩,應該惋惜,簡臻卻不應該為了這件事情自責愧疚:“恕我直言,如果這不是一個故事,如果這是一件真事,那個為了國家大義而犧牲了自己的英雄,不會希望有人為她的死而感到愧疚,她希望有人能夠在想到她的時候就感到自豪敬佩。”
簡臻忽然想到了記憶深處,她們一起參加高考之前的對話。
“為什么不跟著我一起考軍校?軍人保家衛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