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變得嚴肅。
微微有點耳熟是因為他聽過:聽過自己嘶吼的聲音。陌生是因為現在那聲音不是他發出的——院墻外有喪尸襲擊過來了。
而那只新鮮的人類還在洗她的背簍里的食物,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喪尸在覓食。
白驍有些焦急,晃動了一下鐵鏈,鐵鏈聲響吸引了她注意,她手上動作沒停,只是眼神掃過來。
“危。”
白驍說,他伸手指著那個方向,墻外現在有一只,甚至不止一只喪尸。
指指墻邊,再指指她的槍。
提醒應該很明顯了才對。
她掃了一眼,低下頭繼續洗野根。
白驍著急,你耳朵聾嗎,有喪尸啊!
“噓……”
也許是白驍動靜大了些,她豎起食指在嘴邊,示意他安靜,還不忘再咬一口野根。
“過一會兒自己會走的。”她說。看白驍似乎有些著急,她嘆口氣,掰了一半野根,將沒咬過的那半扔給他。
那隨意的模樣,既瀟灑又酷酷的。
就是不太安全。
白驍很害怕,對方這么平靜是怎么回事?
墻外有喪尸來襲,為什么自己一個喪尸怕的不行,她一只人類淡定的一比?
這沒道理。
難道這小院是什么很堅固的黑科技堡壘,安全無比,而他沒看出來?
白驍不由恍惚。
院外的喪尸還在嘶吼,且有些暴躁,她不可能聽不到。
那聲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漸漸弱下去,她已經將背簍和挖回來的食物清洗干凈,打了盆水,除掉外套,在那兒清理身上沾的泥和塵土。
她安靜做她的事,喪尸叫喪尸的,白驍急白驍的。
好像三者處在不同的三個世界里,互不打擾。
“看屁啊。”她用布擦著脖子,見白驍盯著這邊,挑了挑眉:
“你是一只喪尸。”
墻外的喪尸低啞嘶叫,她用細微的聲音哼著小調,擦拭頭發上的水珠。
白驍望著這荒謬且不真實的一幕,默默坐了回去。
他想。
這個時間,他應該泡一杯咖啡,坐在辦公桌前,享受著午后的陽光,對著電腦做一些工作,看同事分享一些趣事,偶爾摸一下魚。
而不是變成個喪尸,聽著墻外另一只喪尸的叫聲,在這危險的世界看一只人類干活。
白驍懷念以往的生活。
現在想來,即使是不斷改需求的甲方與叼毛的同事在記憶中也變得可愛了起來——最起碼比喪尸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