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時分，班上吵吵鬧鬧的，但大抵都還算矜持。

班上同學紛紛離開座位，去找自己熟悉的朋友說話聊天。

男孩子們習慣擁擠在陽臺，女孩子們喜歡結(jié)伴去廁所，似乎放在哪個時代都差不多。

徐采苓不愧是社交達人，才不過一節(jié)課的功夫，就已經(jīng)和水豚性格的杜佩佩成了好朋友了，兩人結(jié)伴一起去廁所，去的時候還特地跑到第四組這邊來叫柳知意。

“知意，你去不去廁所？”

“嗯，還不想去。”

“那好吧，我先去探探路！”

柳知意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只是趁下課這會兒功夫，從書包里拿出水壺喝了點水，接著便繼續(xù)看她的書去了，似乎上課和下課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分別。

方為則和阿勝一起在陽臺走廊這邊，跟班上的新認識的男同學說話，吹吹風透透氣，大家雖然還不太熟絡，但都是同樣年紀的少年，基本上主動一點，很快就能玩成一塊兒了。

課間休息的這十分鐘里，負責敲鐘的看門大爺就沒有回到大門的門衛(wèi)室那邊了。

大爺一只手拿著鐘錘，另一只手拿著個小鬧鐘，嘴里還叼著根旱煙。

方為剛剛有看到，這煙是他自己卷的，從上衣的口袋里分別掏出來煙紙和煙絲，相當熟練地卷成條，坐在鐘座旁邊的大樹底下，叼著嘴里的卷煙，吧嗒吧嗒地就抽起來了。

大爺偶爾深吸一大口，久久才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他抬頭看著這隨風而散的煙氣、看著身后熙熙攘攘的教學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左手的小鬧鐘響了，大爺起身，把煙頭踩滅，走到吊鐘旁邊，抬起右手的鐘錘，一下又一下地敲起鐘來。

“鐺——！鐺——！鐺——！”

熱鬧的教學樓漸漸回歸安靜。

九下之后，大爺拿著手里的鬧鐘和鐘錘，回到校門口的門衛(wèi)室那邊。

等他下一次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便是下課鐘聲響了。

……

根據(jù)課程表的安排，每天早上有四節(jié)課，下午有三節(jié)課。

第一節(jié)的語文課之后，是數(shù)學課。

開學的第一天，各科的老師們跟文素素一樣，都沒有開始講課，只是先跟大家相互認識一下，然后就讓大家自己自習。

數(shù)學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外貌最引人矚目的，就是腦袋那宛如鹵蛋般的禿頂，號稱粉筆投手、人形圓規(guī)，口頭禪是‘都是送分題’，缺點是拖堂嚴重；

英語老師呢，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有點胖，而且聲音很尖，偶爾發(fā)飆的時候，高音估計都不亞于韓紅了，日常說話的方式非常港式，講著講著就會蹦個單詞出來，但有個優(yōu)點是從不拖堂；

歷史老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教師了，帶著老花鏡，號稱催眠大師，上課的方式也很有特點，聽他講歷史課，像是在聽街邊的說書人講古似的，關(guān)鍵是他真有一把折扇，明明教室里有風扇，他老喜歡搖他那破扇子的，搖著搖著，催眠的效果就來了……

政治老師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上他的課也是最無聊的，而且要背的東西相當多，他又賊喜歡抽查背誦，每天上課的第一件事，就是抽一位同學背誦他上節(jié)課布置的內(nèi)容，不上課的時候，他也不會坐在辦公室，而是背著手在校園里抓各種不守規(guī)矩的學生，他有個全校公認的外號，叫楊閻王……

地理老師是個頗有見識的中年男，聽說年輕時也去過不少地方，上課的時候最喜歡跟學生講他去過的地方遇過的那些事，還蠻風趣新鮮的，日常就是舉著地球儀在走廊穿梭，走路的速度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到南極去似的……

生物老師就要無聊多了，是個三十歲的大齡剩女，無論穿搭還是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