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軍接過文件,他也看不懂上面的東西,只好點頭去繳費。
醫藥費交完后,兜里就剩了不到一千塊錢……
他拿著繳費單,站在病房外,看著母子倆。
時間好像被拉長了,讓人覺得煎熬無比。
他低頭不知道想些什么,片刻后,走進了病房。
“我剛把醫藥費交了,大夫說小彬現在穩定下來了。”
“醒了養一段就好了。”陳勇軍安慰似的拍了拍蘇秀芳的肩,說道。
“誰把咱們兒子撞了?人呢?這么大的城市不能不管吧?”蘇秀芳抬起頭,擦了擦眼淚,語氣十分哀痛。
“這是剛才大夫給我的,你看看吧,我識字不多。”
“說是前面治療的醫藥費司機掏了,但是兒子也有責任,所以后面得咱們自己拿錢。”
“放屁,我兒子被撞成這樣,有什么責任?”蘇秀芳猛地一拽,把幾張紙端起來看。
她有個初中文憑,大多的字都能認識。
看完之后,她沉默了。
紙上的文字和圖片,都證明著確實是兒子自己走到了路中央。
她把紙反扣在一旁的桌子上,臉色更加難看。
“咋回事?上面說的啥情況?”陳勇軍追著問道。
蘇秀芳看了看床上的兒子,又扭頭看了看兒子他爹。
如今兒子躺在病房里,一直未醒,頭上和胳膊包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
他們老兩口隔著兩千多公里跑來金陵,現實已經這樣了……
“上面說是小彬自己走到車道上的。”
“啥?兒子咋可能這么干?”陳勇軍難以置信地問道。
他兒子他能不了解,之前在外面干活挺機靈的一個人,怎么會做這種傻事?
蘇秀芳嘆了口氣,“寫得明明白白。”
“來之前我問大夫了,沒有年輕的姑娘出車禍。”
“只有小彬。”
“咱們倆這一路上耽誤兩三天,小彬旁邊連個人都沒有!”蘇秀芳說著捏緊了手。
“你說兒媳婦去哪了?”她滿眼怨恨地看著陳勇軍。
陳勇軍被蘇秀芳這一提醒,才反應過來。
照理說這小潔肯定當天就能接到通知,怎么這么長時間還沒出現?
“倆孩子吵架了?”陳勇軍小心地詢問道。
“得吵多大的架,能讓小彬這樣?”蘇秀芳說著眼淚就又流了下來。
陳勇軍忙地從包里掏出來一包紙巾,遞給蘇秀芳,“別哭了,萬一一會兒小彬醒了看見該不好了。”
蘇秀芳沉默著點點頭。
一切等兒子醒了再說。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在病房坐著。
等啊等,從白天等到黑夜,窗外偷偷刷洗了新的顏色,陳彬還未醒來。
陳勇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胳膊,“秀芳,餓了吧,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蘇秀芳點了點頭,“別買太貴的。”
陳勇軍走出醫院,打量著周圍的餐館。
他大步一邁,走向了一家蓋澆飯鋪子。
他看著墻上的價格表,暗暗心驚,茄子蓋飯就18塊錢?
有點肉的就二十多!
他硬著頭皮離開了餐館,這太貴了。
兒子后面治病不知道還要多少錢呢。
他拐彎走進了一家早餐店,按照他的經驗,包子什么的能便宜些,能吃飽就行。
他走進屋里,沒有掛出來的價格表。
“老板,包子還有嗎?怎么賣?”
“肉包六塊一個,粥四塊一碗。”老板抬頭看了看來人,說道。
“有便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