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宮中。
一陣陣笑聲不斷的傳來,聽到那個熟悉的笑聲讓站在宮外的人身形有些微微的晃動,頭頂的金絲彩翟步搖好像一下子有千斤重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宇文翼拉住沐垚的手,在她耳邊說“沒關系,有我在呢。”沐垚抬頭望著他堅定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正說著,就見清如姑姑將宇文晉和孫怡然送出了內殿。沐垚的身體不聽使喚的想要后退,卻被身邊的宇文翼拉住,握住的手又加了兩分力道。沐垚只能低著頭站在他的身邊。“七弟來了,祖母剛還在說呢,正巧就來了,快進去吧。”說罷就往前走去,沐垚剛剛松了口氣,就聽見跟在宇文晉身后的孫怡然,咯咯的笑了幾聲,說道“襄郡王與郡王妃還真是恩愛呢,瞧瞧這手呀都拉的緊緊的。”沐垚聽罷,抬頭看著她,發現她的眼神帶著刺骨的寒冷,讓人發涼,這是贏了的人該有的驕傲姿態么?
“皇嫂說笑了。”宇文翼淡淡一笑回道。接著在沐垚的耳邊輕聲說“別站在風口,我們快進去吧。”“瞧瞧,瞧瞧。當真是體貼呢,是不是,王爺?”孫怡然叫住了正準備往前走的宇文晉。
宇文晉回頭看了看那交握在一起的手,有些慍怒“怎么王妃是覺得本王對你不夠體貼么?”說罷便走到孫怡然的面前,狠狠地拉住她,對她說“母妃還在宮里等著呢,王妃就不要在這兒說笑了。”他的步子太快,被他拉住的孫怡然需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沐垚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忽然間覺得自己就像個被丟棄的孩子,他留給自己的永遠都是背影,從此兩人只能似路人一般,生命中再也不可能出現任何的交集。
“從今天起,你的眼睛里只能看我,也只有我!”耳邊的聲音將沐垚的思緒拉了回來,凌厲的目光向她射來,讓她有些害怕,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些。半晌,宇文翼嘆了口氣,認命般的撒開了她的手,說了句“進去吧。祖母在等著的。”就只身走了進去,沐垚看著自己的手,忽然間覺得心里一空,好像弄丟了什么。
清如姑姑拿了墊子讓他們給太后叩了三個頭,便拿出了沐垚最愛吃的柑橘撥了幾個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這是晉兒那孩子剛剛送過來的。本來啊這不是柑橘生產的季節,只有上嶺府的南邊兒得了那么些個,這是才剛運到京里來的,新鮮著呢,我的垚兒從小就愛吃柑橘,待會兒拿回去一些。”此話一出口,沐垚伸向柑橘的手似被燙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覷著身邊的宇文翼,生怕他再生氣。卻不曾想,宇文翼拿過那幾只柑橘一點點的掰開了放到了她的面前,面上不曾有不愉之色,這才放心的拿起了一瓣放到口中。
“王爺待王妃可真是有心呢,您瞧瞧,到底是青梅竹馬的情誼。皇上看見呀,定是要高興的。”清如姑姑說著拿著一個黃色的錦墊放在太后的腰間。“可不是呢。你們去給皇上請安了么?”太后笑著問。“還不曾,沐垚自幼長在太后膝下,這如今嫁出去自然也是最想念外祖母的。所以,就帶著她先來拜見您老人家了。”宇文翼接過清如手里的茶遞到了太后的手中。
“還有一層,太后是長輩,自然也是要先拜見太后,再來拜見朕啊!罷了罷了!朕已然來了,你們就一道請安罷了!”皇帝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也是因著剛下了朝的緣故,并未換了便裝,金絲黑龍張牙舞爪的飛舞在黑色的龍袍之上,頭上的南珠飛龍鏤空白玉冠牢牢地束著,將皇帝的威儀盡顯無疑。
宇文翼帶著沐垚依例向皇上行了大禮。
“上次里胡那邊進貢了幾件上好的翡翠,其中有一對鐲子成色不錯,通體翠綠的,就賞了沐垚吧。”皇帝喝著宇文翼遞過的雪峰云霧,不經意般說道。
“是那對梨花暗紋翠鐲吧,奴才聽說,拿著那對鐲子對著太陽看能看見里面的梨花盛開呢,晚上對著月亮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