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知府不覺得高估了自己的面子嗎?”沐垚將那茶碗狠狠的扣在桌子上,聲響震得朱亦棟一驚,連道“不敢不敢。小人,小人只是··”
“真是個費事的,你且說說他是你什么人啊?”荃兒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此時的朱亦棟臉上的汗珠逐漸的滴落在地上,甚是緊張,只得回道“他是下官的遠房侄子。”“哦,如此便說的通了,知府大人的侄子,定然敢肆意妄為的在這渝州城中作惡了。”
“小人到底做了什么?不過就是開了醫館而已,還是幾位貴人跑到這兒便一腳踹下了小人的牌匾。”那醫霸小聲的嘟囔著,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一字不落的飄進了沐垚的耳朵,朱亦棟聽到他如此說,回首便給了他一巴掌,呵斥道“你不想要命了嗎?你究竟做了什么還不老實的交代?”
“不用交代了。他那日帶人去砸的醫館是我妹妹的醫館,江郎中不過為窮人診治行醫便遭到了他的欺凌,朱知府是覺得你這知府當得特別穩當了對嗎?還是這渝州城的規矩與別處不同?難不成要分離出大閔的律法嗎?”沐垚的幾句話已經讓朱亦棟汗如雨下,他明白,這是要將自己往造反的罪名上引了,連連叩頭道“下官知錯,下官知錯,還望幾位貴人高抬貴手,以后下官定當好好管教他,定好好好管教?”
“你覺得,我們會讓你留著這醫館不成?”沐垚的話音剛落鈺城便走出門口,一瞬便將醫館的牌匾拽了下來,踏在腳下。“醫者仁心,真真是侮辱了這幾個字。”盛蕭然說道。
沐垚看了跪在地上的朱亦棟說道“你這知府是自己辭了館回家種田,還是等著皇上罷免鋃鐺入獄你自己思量吧。”說罷帶著幾個人走出了那醫館。那里充滿了腐臭的氣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
兩日之后,沐垚再次去到了宇文淑與江昱豪的住處,宇文淑的面上充滿了喜色,沐垚心中明白江昱豪是要與她一同返回京城了。還是荃兒的厲聲厲色發揮了更好的作用,果然,人總是要被狠狠的剝了表面的那層皮才能夠明白自己的真心的。
幾個人收拾妥當第二日便上了路,一路上宇文淑的笑意都掛在臉上,江昱豪本來還對回去充滿了猶豫,如今看到淑兒是真的高興便也放下心來,暗道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其實赫荃兒那日說的對,自己不過就是耐不住自己的自尊罷了,如果如此在意自己,怎么敢說自己心中最疼愛的人是淑兒呢?她跟著自己放棄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自己如今卻要放棄她?為了那所謂的自尊,自己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快到京城的時候,一匹快馬從京城方向急急的趕來,鈺城的戒備之心一路都沒有放下,生怕有人跟蹤,如今快入京了難不成會有什么事情?手中的利劍已經握緊了,直直的盯著向著他們的方向跑來的人,待看清來人的樣貌才松了一口氣。那人飛馬趕來,在沐垚的車馬前停下了腳步,跪在地上說道“啟稟王妃,王爺命奴才前來接王妃入京。”
沐垚撩起簾子,看著跪在地上的鈺凌,問道“王爺可還好?”鈺凌笑著點了點頭“一切都好,王爺吩咐了讓王妃從北門入京,王爺已經找了一處住所用來安頓淑和公主和駙馬爺。”宇文淑看著鈺凌溫柔一笑說道“你喊我的名字便罷了,淑和公主已經死了,我只是江昱豪的妻子。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鈺凌的臉上充滿了窘態,雖然公主這么說,但直呼公主的大名如何敢呢,不由得撓了撓頭。沐垚見狀只得說“便叫公子與夫人好了。”“是,王爺讓轉告公子與夫人,所有的一切都已準備妥當。王爺正在貴府上等候。”說著幾個人便跟著鈺凌一路向北門走去。
宇文翼在京城北邊的向隅巷中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門面,準備給江昱豪和宇文淑開醫館用的,門面的后邊便是一棟宅子,雖然不大,但好歹東西隔間都還齊,住起來也算是方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