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垚每說一句話,皇上的面色便更凝重一分,麗貴妃躺在床榻上的蒼白樣子讓他生出了幾分心疼,到底是陪在自己身邊這么多年的女人,還為自己生養了一個可愛的女兒,身為貴妃竟然被一群奴才們欺負至此,不,奴才們可是沒有這么大的膽子?!疤竽锬镏皇菍①F妃娘娘禁足幾日,怎么連地龍都沒有!”
香沫兒看到沐垚的眼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奴婢們去內務府跟他們要過,可是他們非說今年的炭火本來便不夠,合著貴妃娘娘屋里主子少,便忍一忍就是了,昨夜又起了風我們娘娘才病了。門口的侍衛把守森嚴,想要出去請太醫都不讓,還好今日慤貴妃娘娘讓襄王妃過來探望,否則出了什么樣的事兒奴婢們如何能夠擔待得起的?!?
麗貴妃想要解釋,可是一抬頭便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皇上更是心疼,趕緊走過去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道“你放心,朕不會讓你和慤貴妃受這些奴才們的氣的。”說罷便向著周興金道“去將內務府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們給朕叫過來。朕倒要看看是誰指使著他們這么做的,竟然這么大的膽子?!?
沐垚看到此處,心中冷冷一笑,起身便告退了。以后的事情不必再看也知道,內務府的太監總管邱富源就這樣被罷了,挨了八十大板趕出了宮中。皇貴妃雖然沒有受到牽連但也被皇上從心里怪罪了,恐怕以后想要做什么也沒那么容易了。奈何是太后娘娘下的旨意,皇上也不好就此駁回,慤貴妃和麗貴妃的禁足令倒是沒有解除。
沐垚走出了承德宮后,帶著墨荷兩個人去到了太后的宮中,雖然慤貴妃說了不想讓沐垚時常去探望,但畢竟是養了自己十年的外祖母,對自己有情也有恩,自己也對她有著依戀,如何能真的不去,所以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向了壽安宮。
壽安宮的朱紅色大門敞開著,里面似乎傳來一個女子的哭泣之聲,沐垚不解的問著守在門口的一個小丫頭“是誰過來請安的?”那小丫頭如何能夠知道太后娘娘與沐垚此時的離心,根本不曾將沐垚當做外人,鼻子一扭說道“還不是顧太嬪,又跑來鬧說是銀錢不夠使?!边@個顧太嬪是先皇后期送進宮中的,年紀輕輕成了太嬪,先皇生前對她沒有多少寵愛,所以她最終也就是個貴人,而且沒有封號,還是太后體恤她年紀輕輕便要為先皇守節,故而封了嬪位。可是這人卻根本不知足,三天兩頭的便會到太后宮中哭訴一陣子,太后雖然氣惱但也沒有辦法,只能聽著,每次她走的時候還會賞賜一些首飾,以供她用著。
“我記得她好像是咱們哪位娘娘的親戚來著?”沐垚尤記得她好像是皇貴妃的親戚,是她母親那邊遠房表姐家的女兒,說來比皇貴妃還要小上許多。那丫頭點了點頭說道“奴婢記著她是皇貴妃家的親戚?!便鍒慄c點頭表示了然,說道“她怎么總是來找太后娘娘,其實去向皇貴妃宮里哭一哭豈不是能得到更多,又是太嬪又是親戚的?!?
那小丫頭一撇嘴沒有說話,沐垚知道這丫頭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個顧太嬪的,但是就算沐垚再沒有主子的架子,在太后宮中伺候多年也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沐垚見她沒有回答笑了笑走近了幾步站在殿外。
太后的聲音響起,里面透著一股子不耐煩“好了,份例是定好了的,是這宮中的規矩,你總是如此,為什么別人就沒有總來哀家這兒哭鬧的,你也要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鳖櫶珛逡娞笠呀洓]有了往日的耐心,委屈的止住了哭聲,準備告退出來,她旁邊的小丫頭很是為難的看著她,她也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不給他準備出錢,他真的被人打死可如何是好。”剛說完這句話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沐垚,嚇了一跳,心中立馬忐忑了起來,生怕自己剛剛說的話被沐垚聽去了。
定了定心神,遂試探性的道“襄王妃何時過來的?”“我也是剛剛過來的,太嬪娘娘這是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