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之后,宇文翼更是加緊了防衛,每日和盛蕭然與宇文素輪著睡一睡,后方的糧草也很快便供給上了,所以并沒有多加耽擱去往西墨的時日。荃兒每日里都是憂心忡忡的,雖然她口中不說,可是眉頭中間深深陷進去的紋路都在告訴著沐垚她的心事到底有多深。果然人是不能夠長大的,這兩年,已經很少能夠聽到荃兒嘰嘰咋咋的話語和開朗明媚的笑聲了,更多的則是對局勢的分析與擔憂,和對宇文晉幾人毫不吝嗇的咄咄逼人。
沐垚有的時候就在想,將這么多人攪到這紛亂復雜的大局之中是不是是錯誤的,本來淑兒可以安心的與江昱豪兩個甜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本來荃兒與盛蕭然可以安心的經營著名下的產業,可是如今都已經從局外人變成了局內人,想抽身都沒有辦法。
荃兒回頭看著沐垚又在看著自己發呆,就知道她想要說什么,蕭然說過自己這個姐姐從小就受盡了苦楚,所以心事特別的沉重,有什么樣的事情總會翻來覆去的想,直到想出無數個應對方法之后才能夠稍稍放下,這一點和他也特別的相像。荃兒嘆了口氣,說道“垚兒姐姐,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那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相信你也明白。權夫人的二心昭然若揭,我不怕收拾不了她,我反而怕父王傷心難過。”
“那··你要去求皇上不要揭露此事么?”荃兒抿著嘴唇搖了搖頭,眉頭又緊緊的皺在一起“我阻止不了,我也不能去阻止,這件事情牽涉的人太多,不僅僅是權夫人一人,還有母親,太后,皇上,還有弟弟,甚至還有西墨與大閔之間的關系。”“人生在世,總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是啊,我本以為我如果不生在帝王家會不會就沒有那么多的不情愿,可是后來發現,人生在世,永遠都是與不情愿脫不了干系的,無論你生在何處,除非去剃了頭發做姑子去,可是真的敢去的又有幾個,真的能去的又有幾個。”沐垚深深的看了荃兒一眼,語氣中無不惋惜“荃兒,你變了,你真的與曾經的你不一樣了。”
“或許吧,其實我一直想的也不算少,只不過再也不能拿著那些快樂與無憂作為掩飾罷了,其實掩飾也沒什么意思。”荃兒的模樣讓沐垚有些心疼,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事情的發展并非自己能夠控制的了的,忽然間她有些明白了為什么宇文晉要去奪嫡,要自己去爭取,千方百計的求得太后的扶持,恐怕也是要做整個世界的控制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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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墨王率領了朝中的文武百官和后宮妃嬪迎出了兩百余里,皇上看到西墨王的時候面上掛著親切的笑容,一點都看不出生氣的樣子。盛蕭然和赫荃兒緊緊跟在皇上的身后,深深的拜倒,叩拜西墨王與安陽公主。西墨王雖然對安陽的感情已經不復從前,但是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極盡疼寵的,如果當初不是安陽極力要讓荃兒嫁到自己的母國,西墨王絕對舍不得將她放出去那么遠。好在盛蕭然算是一表人才,家財萬貫,雖然不過空有個侯位傍身,又對荃兒百般的寵愛,才漸漸的放下心來。
安陽公主對自己的女兒更是心疼至極的,兩年多未見,才一見面就忍不住掉淚,荃兒也是如此,看到自己的父母眼淚便再也忍不住的滾落下來了。安陽看著荃兒說道“安諾呢?快請過來讓本宮看一看。”身后的乳娘聽到此話,連忙將懷中的小安諾遞到西墨王與安陽的面前。
盛蕭然俯下身子,將安諾抱起來對她說道“諾諾,這是外祖父,這是外祖母呢。”安諾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看著父親手指著的兩個人,左看看右看看,但是終究沒有叫出口。西墨王也不惱怒,對著安陽笑說道“我們待會兒再絮情便好。還是先請我們尊貴的皇帝陛下入城才好。”他的漢話講的并不算特別的好,但是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