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垚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荃兒,想要將她拉出來講話,卻不曾想,荃兒掙脫了她的手,大聲喊道“啟稟皇上,荃兒有要事稟告。”沐垚此時想阻止也沒有辦法了,只能隨著荃兒走進了帳子,將藥遞給麗貴妃娘娘,看著跪在地上的荃兒,滿心的擔憂。西墨的人,既然是西墨的人,如何讓荃兒過來說,難道不會引起皇上的憤怒么?盛蕭然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這幾個人一個都不回來。
“啟稟皇上,襄親王與禮親王察覺有人縱火已經(jīng)追去了,讓荃兒前來稟告皇上?!北娙硕俭@住了,宇文晉的臉色更是難看,他明明剛剛說過因為天干物燥才會莫名起火,這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說是有人縱火!讓自己在皇上面前如何自處!果然,皇上狠狠的瞪了宇文晉一眼,問著荃兒“你細細說來,到底如何?”
荃兒拜倒在地,說道“別人恐怕不太知曉,但是荃兒來自于西墨,知道西墨有一種火油是特有的,那味道就像是干草的味道,只有長期在西墨生活的人才聞得出是那火油味兒。剛剛荃兒去到起火點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那種味道,恰好襄親王在那兒,就告訴了王爺。王爺也沒耽擱便急急的帶著人前去捉拿縱火之人,還特意告訴荃兒,讓荃兒來稟告皇上,在人還未曾捉到之前定要多加防范。”
皇上看了一眼荃兒,微微瞇起眼睛,語氣中充滿了危險的味道,說道“西墨特有的?”荃兒也不懼怕,拜倒回道“正是?!薄澳悄愕囊馑际腔鹗俏髂朔诺牧??”荃兒抿了抿嘴唇,繼續(xù)說道“恐怕是的。”皇上還沒有說什么,站在一旁本就生氣的宇文程卻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什么還恐怕是的,以本王看就是你們西墨人放的火,連火油都是特有的,燒了我們糧草是何居心?!?
沐垚睨了一眼宇文程,將麗貴妃的藥放下,本想要說話,卻不曾想麗貴妃按住了她的手,開口說道“康王慎言。荃兒的母妃乃是皇上的同胞姐姐安陽長公主,她也早就嫁入了我們大閔,現(xiàn)是大閔國的義安侯妃。”宇文程見麗貴妃開了口,便也不好再去反駁,只能訕訕的站在一旁,雖然不服氣,但是也不敢去駁了長輩的話,說到底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覺得荃兒不過就是個小小侯妃,母親也不在身邊,便敢肆意的去欺辱。
“麗貴妃說的沒錯,此事與荃兒無關(guān)?!闭f罷又對荃兒說道“你起身吧。等著翼兒回來再說?!闭l說了什么都沒有任何用處,能夠確保荃兒不牽涉其中不被怪罪的人只有皇帝,好在他是信任荃兒的。帳篷里頭的炭火噼啪作響,沐垚看著已經(jīng)大亮的天色,對皇上說道“父皇,天色已經(jīng)亮了,王爺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不如您先眠一眠可好?”說罷便讓周興金想準備好的安神湯端過來遞到皇上的面前。
熙美人也是個聰慧的,看著沐垚給她使了個眼色,便柔媚的接過了那湯碗,一口一口的舀著送到皇上的口中,勸說道“皇上還是休息休息吧,您休息好了,王爺和王妃也才能安心不是么。何況,明日里還要趕路的?!被噬先嗔巳喟l(fā)疼的腦仁,對沐垚說道“他們一回來便立刻帶進來稟告。”沐垚點頭說道“父皇放心,沐垚就守在帳子外頭,等到王爺回來,立刻便帶進來稟告父皇?!?
沐垚和荃兒就這樣站在皇上的帳子外頭,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并非兩個人彼此無話,而是因為宇文晉與宇文程也站在不遠處等候,沐垚與荃兒心照不宣的彼此沉默著,生怕待會兒宇文翼帶回來什么人,被宇文晉抓住她與荃兒交談的把柄而被說成了串供。雖然麗貴妃的一番話暫時解除了荃兒身份尷尬的危機,但是圣心難測,何況宇文晉與宇文程在此間已經(jīng)失去了皇上的歡心,定要找機會扭轉(zhuǎn)。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都已經(jīng)高高的掛在了半空中,陽光越來越刺目,沐垚的雙腿也微微有些發(fā)木了,宇文翼、宇文素和盛蕭然三人才回來,馬匹的身后拖著一個被綁住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