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說冬至的病雖然棘手但是好在病情不深,好好的調養,用心的照料,想必半年之后就會好的差不多。聽到這些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沐垚身上早已經裹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知道冬至還可以醫治之后心情一下子便放松了,竟有些覺得涼颼颼的,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宇文翼站在她的身邊,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忙將身上的衣服解了下來披在了沐垚的肩膀上。林深也看到了,說道“一會兒讓夏至熬一碗姜糖水喝下吧,我看你臉上都是汗,待會兒出去夜風一吹怕是會著涼的。”
沐垚感激的說了聲多謝,扶著宇文翼的手坐在椅子上,讓墨荷將買回來的藥和藥方子交給林深,說道“勞煩你看看這藥方和這藥還有什么要填減的。”林深從墨荷手里接過的時候,沐垚一直在盯著墨荷的神色,她的樣子并沒有什么不妥,也沒有一絲的猶豫,剛剛因為冬至的身體而著急的模樣又涌上了心頭,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墨荷呀墨荷,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讓我該如何是好,不知道我會為難的么。
沐垚忍不住扶額,頭上的紫金琉璃晶粉色釵環碰在一起叮當作響,宇文淑也走到沐垚的另一側坐下,安慰道“垚姐姐,既然冬至沒事,你也別太擔憂了。”宇文翼也接口,對鈺城道“你放心,冬至所有用的藥王府都會負擔的。”鈺城連忙說“不必了王爺,我這兒還有一點積蓄,也夠給冬至看病的了。只要她能夠好起來,傾家蕩產,我也無所謂的,我只求以后的日子里能和她相依相伴。”
鈺城很少說這樣的情話的,如今說出來,想必也是因為知道冬至能夠死里逃生后心中的一種解脫吧。沐垚微微一笑,說道“我替冬至謝謝你對她的情誼,但是你們兩個的份例本就不多,王府這么大,還是能夠負擔的了她醫病的開銷的。你好好將你們的積蓄攢起來,以后還有孩子要養活的。”說到孩子鈺城剛毅的臉龐竟然一紅,諾諾稱是。
天色也漸漸的晚了,夏至和墨荷去給冬至熬藥,宇文淑與江昱豪也說今日要先告辭等到明日再過來看望冬至。林深卻說“這幾日我都會過來,你們也可以不用總是勞動,畢竟你們的醫館只有你一個郎中,你總是離開,恐怕看病的人找不到便要白走一趟。我那邊的小徒們也需要好好的歷練歷練。”宇文淑聽聞看了一眼江昱豪,說道“既然林神醫在此,我們也能放心了,我們得了空便會過來,一切還要勞煩你。”
“如此,便要感謝林神醫了。”鈺城聽到林深的話屈膝跪在地上,感謝著。林深連忙拉著他起來,說道“大可不必如此,我身為醫者,照料病人是最起碼的。”沐垚也對鈺城說道“你快起來吧,多陪陪冬至,別讓她憂心才對。”鈺城連連點頭便跑回了屋子里頭,自從知道冬至的病情,自己還未曾與她單獨呆在一處,好好的看看她的眉眼,撫摸過她的發端,以為老天要對自己這么殘忍,沒想到還算是網開一面,讓林神醫過來給冬至醫治,沒有收走與她相守一生的機會。
沐垚本想著在王府的后宅擇出一個房間來讓林深住在那兒,方便他給冬至診治,便也不用來回的跑了,如果醫館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讓府中的小廝去送,但是林深卻說冬至的病并非一時半刻便能夠好起來的,時間那么久,也不能總是住在這里,還是經常過來的好,便推拒了。
從始至終,宇文翼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知道沐垚并非對林深有意,但是看著林深以溫柔如水的目光看著沐垚的臉龐的時候,他心中總是會閃過兩個字覬覦,他似乎很是喜歡沐垚的樣子,對她說話的時候聲音中充滿了柔情,一切也會為她考慮和著想,這一點讓宇文翼很是不愉,攬著沐垚的手臂不由得加深了兩分。
那之后的十天之內,宇文翼都沒有前去朝中,連中書令圈地的事情也沒有去到義安侯府過問,每日呆在府里,生怕在他不在的時候林深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