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圍著一圈,看著江昱豪的面色都微微有些緊張,又不敢上前去打擾,待他仔仔細細的診過脈之后,臉上微微展現了絲絲放松的神色,沐垚的心稍稍放下了兩分。荃兒等不得,急著問道“如何?”江昱豪微微一笑說道“恭喜王妃,有喜了。”沐垚的腦子好像被雷擊中了一般,想開口詢問是不是真的,卻根本出不了聲。
荃兒想是比沐垚還要激動,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連手里的茶杯都打翻了,問道“真的么?是真的么?”盛蕭然連忙走過去,對她說道“昱豪的醫術你還不信么?他說是真的自然就是了。你趕快坐下,不要一驚一乍的,小心傷了自己。”
“那剛才他的臉色并沒有很好么,所以想問清楚一點。”荃兒嘟著嘴,想起剛剛激動的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對啊,豪哥哥,喜脈怎的診了這樣久。”宇文淑剛剛放下的心又隨之有些懸了起來,不安的詢問著。
江昱豪拿出紙筆寫著藥方說道“只不過孕期比較短,自然要仔細的查看才能確認,王妃的體質有些寒涼,和肚子的孩子的精氣有些沖撞,所以才會嘔吐暈倒。吃些藥好好的將養著,等孩子到了三個月自然就沒事兒了。”
夏至趕緊接過方子,揣在懷里,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自從去年失了孩子,已經過去一年多了,那件事情就像是扎在沐垚心中一根利刺一般,不能去觸碰,一碰就會覺得好像能夠滴出血般的疼痛,瞬間整個腔子都會充滿了血腥之氣,久久不曾散去。
如今沐垚終于有了孩子,那孩子可以說是一棵救命稻草,讓她在宇文翼出征不在的日子里頭有了期盼,有了念想,有了依賴。墨荷也甚是高興,忙著請那姑娘幫忙準備藥爐子給沐垚煎藥。那姑娘一聽到沐垚有孕的消息微微發愣,直到墨荷拜托了她兩次她才醒過神來,連忙找人去買了新的藥爐子過來。
她走到沐垚的身前,淡淡的失了一禮,溫柔的說道“恭喜王妃了。”沐垚坐直了身子,對她說道“還是要多謝你,照顧了我這么久。我能問問姑娘的芳名么?麻煩你這許久還未曾知道。”那姑娘也不隱瞞,吐出兩個字“念兮。”
宇文淑接口道“吾之若兮,心之念兮的念兮么?”“正是。”荃兒倒是不懂這些詩詞的,不解的問道“聽著耳熟,是說什么的來著?”宇文淑笑著對她解釋著“漢代時候司馬相如寫給卓文君一首《鳳求凰》,融合了楚辭騷體的旖旎棉邈和漢代特有的清新明快之感,極美。后人仿照古人便寫出了這句吾之若兮,心之念兮,說的就是心中思念的那個人。”荃兒聽得似懂非懂的,干脆問著念兮姑娘“這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定然是喜歡你的人吧。”
念兮一斂眉,低下了頭,盛蕭然看了一眼荃兒,有些責備。如果念兮能夠遇見喜歡自己的人如何還會在青樓里呆著呢。眾人皆有些默默的時候念兮抬頭,明眸皓齒,微笑著說道“是我喜歡的人給我取的。”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芒,就像宇文淑看向江昱豪時候的明亮,那眼神太讓人熟悉了。
眾人聽完都沒有接話,整個屋子內的氣氛瞬間有些凝結。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叫做念兮的姑娘身上有故事,而且是很凄然的故事。荃兒看了她一眼,之前對她并沒有好感的,畢竟這春風樓與襄王府的瓜葛過深,沐垚的第一個孩子失去與它有關,沐垚的第二個孩子的到來也與它有關,如此想來這關聯竟有些奇妙。可是念兮能夠將病在馬路上的沐垚帶進來又能夠極快的去找到江昱豪不讓沐垚受更多的苦楚,倒是讓荃兒對她有些改觀。聽到她說起自己喜歡的人時,語氣中充滿了溫柔與無奈,可見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荃兒一向都很喜歡與有情有義的人交往的,無論她是街邊的乞丐還是煙花女子還是什么達官顯貴都不重要。
這時候外邊走進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子,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衫,頭上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