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認,監視主上就是你的罪過?!闭f罷微微瞇起了眼睛,閃爍著極其危險的光芒,對著小程子吩咐著說道:“這件事情就查到這里,這幾個人全都送到慎刑司去吧,記住,不允許任何人與他們有所接觸,如果被朕發現了他們竟然還與其他人聯絡,那慎刑司的主司也可以換人了?!?
沐垚聽到宇文翼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壓在心頭上的石頭一下子便落了地,她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跟著宇文翼回到了主殿,說道:“皇上,都是臣妾的不好,一大早上便讓皇上勞心勞力的,還親自審問這些奴才們?!庇钗囊砘仡^看著說出這一番話的沐垚,眼神竟有一瞬間的復雜,手指輕輕揉捻著她還未梳妝的發端,說道:“垚兒,朕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識大體的樣子,到底還是有些不適應。”
沐垚掛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又綻開了笑顏,對著宇文翼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幾分小女兒的情態,說道:“怎么?皇上是覺得之前臣妾不夠識大體太任性了么?”宇文翼一愣,緩緩笑了開去,說道:“說實話,朕還是很喜歡你這個樣子的,透著幾分當初還年輕時候的樣子,不過比那個時候更招人喜歡了呢?!便鍒惿焓殖蹲∮钗囊淼母觳?,佯裝生氣一般的說道:“皇上說這話的意思是怨臣妾之前不招人喜歡?”
宇文翼捏了捏沐垚的鼻子,說道:“你什么樣子朕都喜歡,只不過之前你太過于固執了,讓朕確實是傷心了一陣子,如今你能夠變回原來的樣子,朕心里頭高興。”沐垚的胸口微微有些堵塞,狠狠地壓住了才對宇文翼說道:“皇上,其實臣妾這么久也想了很多,尤其是在佛堂里頭誦經念佛多日,忽然間明白了,皇上是需要一個堅實的后盾不假,更是需要一個能夠讓皇上想起來便會覺得輕松、舒暢、溫馨的妻子,這樣的話皇上才能夠更好的料理朝政,之前都是沐垚的不對,所以沐垚決定一定會好好的改變,變成皇上最需要的那個妻子,而不是固執的、任性的,讓皇上想起來就覺得勞心勞累的妻子?!?
宇文翼很久都沒有如此感動過了,也沒有這么放松過,他將沐垚攬在懷里頭,感覺好像將全世界都抱在了自己的懷中,輕吻著她的發頂,說道:“垚兒,朕謝謝你。”沐垚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才緩緩推開了他,笑道:“好了,皇上,咱們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還是早些用膳然后上朝吧,否則遲了時辰,臣妾的罪過可就大了呢?!?
送走了宇文翼去上朝,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沐垚的視線之外,沐垚臉上的笑容才垮了下來。綠痕看著沐垚的模樣,心里頭閃過一絲心疼,原來是一直在戲臺子中間做戲的那個人,身不由己的演著自己最不屑的角色,說著自己最不愿意說的話,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
沐垚十分疲憊的對綠痕說道:“今日你做的不錯,讓你受了委屈,你要體諒?!本G痕嘆了口氣,說道:“皇后娘娘如今還要想著奴婢么?奴婢看著娘娘這樣才是心疼呢,什么時候皇后娘娘竟然也要像那些宮妃一樣虛與委蛇才能夠對皇上說上一些話,才能夠爭到原本就屬于您的權力和信任?!?
沐垚坐在銅鏡之前,看著鏡中已經漸漸老去的容顏,想起剛剛自己竟然頂著這樣一張臉去討好宇文翼,說著那些言不由衷的話,便覺得從里到外的發冷,她摸著自己臉上的細紋,對著綠痕說道:“你看?我都老了,白發如果不拔掉的話,恐怕一抓便能夠露出來了吧,卻還是要裝作小女孩一樣的,跟皇上說著那些話。你們在一旁看著不尷尬么?說實在的,我在一旁說這番話的時候都覺得十分的尷尬,如果被荃兒他們看到恐怕又會編排上我幾句了。”
綠痕站在沐垚的身后,幽幽的開口:“他們都不用如此與自己的枕邊人較量,怎么能夠明白皇后娘娘的苦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