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較遠的客人回家,壽宴晚上的席一般都開得比較早。
羅妮將三爺爺幾人送回羅家灣,再返回幸福小區,時間也才剛剛走到晚上七點。
不過,冬日天短,七點鐘天就已經黑透了。
小區里路燈亮著,但天太冷,人都躲在屋子里,外面一個人影不見。
羅妮鎖好車,攏了攏衣領,快速上樓,推開門,就見羅父羅母正在客廳看著電視吃飯。
聽到響動,兩個人轉過頭來。
“回來了?”羅母招呼著,率先開口:“將你三爺爺他們都送回去了吧?”
羅妮點頭,躬身換鞋,“嗯,都送回去了。”
“那就好。怎么樣,今天去吃席的人多不多?大概辦了幾桌?”
“挺多的。楊志表叔包了個大廳,大概四五十桌吧,都是坐滿了的。”
換好鞋,羅妮進屋,先去衛生間洗了個手,然后出來抽了張紙巾,一邊擦,一邊坐到沙發里。
“四五十桌?那是挺熱鬧的。”
一桌坐十個,四五十桌,就是四五百人。即便四五個人上一個號,那也有一百多號了。普通人家哪有那么多親戚。
像他們家,二三十桌基本上就齊活了。
“楊志也算是做生意的,平時走得寬,去得人多也正常。”
羅父端著酒杯,抿了口小酒,感受著醇厚的味道在口腔里炸開的感覺,頗有些愜意的插嘴。
羅母一想也是,轉頭又問:“那你去和你幺姑婆打招呼沒有?雖然你沒怎么見過她,但你考上大學那年,她專門托人給你帶過紅包的。”
“我知道,你說過。”羅妮點頭,解釋說:“一到地方,楊志表叔就帶我們去見了幺姑婆。幺姑婆還問你們怎么沒去來著。”
羅母頓時抬眼,追問,“那你怎么說的。”
羅妮聳聳肩,“我就說了你們倆有事耽擱,抽不開身。別的沒提。幺姑婆聽后,也沒追問。”
“今天確實也是不湊巧。”
羅母心里有數了,轉眼瞥到旁邊專心喝酒吃菜看電視的羅父,神色一頓,爾后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你幺姑婆壽宴辦這么大,親戚去得那么多。除了咱們羅家灣的那些,你還碰到別人沒有?”
“啊,有啊。不少。不過好多我也只是看著眼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
羅妮一愣,瞅著羅母的神色,又看了看羅父,斟酌道:“還有……二姑和小姑。她們也去了。”
“哦,你喊她們沒有?”
羅母一臉毫不意外,神色淡淡的問。
“喊了。”
“她們答應你了?沒給你臉色看?”
羅母偏頭,又瞥了眼羅父。
“答是答應了,就是說了幾句酸話。別的倒也沒什么。”
羅妮照實說了,她要說啥事兒沒有,羅母都不帶信的。轉頭肯定還得問二嬸他們去。還不如自己直接老老實實的將當時的情形和她交代清楚。
“我就知道!”
羅母聽完,輕哼一聲,“她倆一輩子就這德性了!每次說話不是夾槍帶棒,就是陰陽怪氣。更見不得人好。尤其見不得咱們家好。處處都想要壓咱們家一頭。”
“這么些年,人家拆遷的拆遷,搞農家樂的搞農家樂。日子過得確實處處都比咱們家強。唯獨陳珊和夏蕓,從小讀書就讀不過你。最后一個初中輟學,一個上了職高。”
“你高考發揮失常,卻還是上了大學。你說她倆心里憋不憋氣?”
“如今聽說你‘沒出息的’回家種地了,可不得使勁兒找補回來?今天在席上,讓你二嬸給打斷了。她倆不好再說。但回去后,指不定怎么給你宣傳呢!”
也就是兩個人嫁的地方,離他們這相對較遠,不像今天這樣坐大席,親戚朋友湊一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