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于商佑這個導演來說,池欖這個角色有著非常重要的特殊性,這個人物的出場意味整個故事即將進入轉折點,這個角色不需要提前知道劇情,因為最真實的反應才能呈現出導演最滿意的演技;如果演員看完臺本后,對于角色不滿意而中途擅自撰改劇本,再強行加戲針對同在劇中的導演,這樣的話無論接下來走向如何,對于商佑來說都是非常不利的。
他會從主動變為被動,所以商佑需要再次將自己關起來修改劇本,也需要物色下一位演員配合入戲。
而在此期間,商佑不想“得罪”這位曾經合作過的“同事”,又不想對方知道接下來的修正過的內容走向,在還未想好如何面對這種突發情況時,商佑盡可能不讓自己觸怒這位隨時會改劇本的“進階”的“導演”。
只是他在表面周旋的同時,忘了自己會有本能反應。
池欖何嘗不懂面前這人的所作所為,又何嘗不懂這人內心無比復雜的顧慮。
他心疼得直抽,很想直接上手抱住面前這個人,又怕對方出現應激反應,更怕碰疼了對方的傷口。
從前的池欖總會有疑惑,他偷偷觀察過父親,不理解為什么父親偶爾偷看漂亮女士時,會將手放在自己心頭,似乎是在克制什么;當他想找機會詢問時,又意外發現季叔叔和父親會有同樣的情況,季叔叔倒是沒用手捂心口,不過是偶爾看向顧叔叔時,會不可抑制的身體發顫。
直到現在,池欖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才知道原來當一個人真的愛上另一個人時,心會抽著疼,緊接著帶動全身,無法自控的顫抖。
愛的人無喜悲,心會疼;愛的人不高興,心會疼;愛的人不順心,心會疼;愛的人發脾氣,心會疼;愛的人悲傷,心會疼;哪怕愛的人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一想到所愛之人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吃過苦受過罪,心就會疼。
愛和疼,似乎該歸為同類字,愛會讓人容易沉浸在與現實毫不相干的世界,外人覺得自己在無病呻吟,只有當事人知道自己真的有病犯病,疼得無法呼吸。中醫見了無奈搖頭,西醫見了嘆氣擺手,無藥可醫,折磨不已。
池欖如今發現,似乎只要愛的人在自己面前,看著看著,愛著愛著,心都會覺得要碎了。
他學著父親的樣子,用掌心捂住心口,迅速調整好呼吸的頻率,而后裝作無事發生。
盡管很多話想說,池欖還是沒有單槍直入,今晚兩個人狀態都比較一般,有些話說出口怕會容易不歡而散。
池欖動作輕柔的幫心儀之人抹藥,斟酌一番后決定先活躍下氣氛,他調侃道:“商總真是樣樣出類拔萃,連打字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池總怕是多慮了。”商佑知道背后之人在說什么,方才兩個人的手機幾乎接近同時響起,顯然池欖以為商毅發消息時手敲字特別麻利,他解釋道:“哥哥有時候會先把消息在備忘錄里編輯好,確認無誤后再發出來,他應該是先復制到我們兩個人的對話框內,又仔細確認一遍沒錯,才逐一點擊發送。”
況且以自家哥哥目前的身體素質來說,按正常的邏輯思維下,哥哥再怎么麻利兒也不至于半秒不到寫完一句話,除非他只發一個表情,而且要先把接收消息的兩個人找出來置頂,還得手忙腳亂發完退出上一個人的聊天框,再點擊下一個人的聊天框。
商佑不讓自己再順著池欖的話亂想畫面,總覺得有些冒犯自家哥哥。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思考這些的時候,身體也在跟著漸漸放松下來,而這個過程被身后涂藥之人的手感受到了。
池欖趁機輕撫幾下,欲蓋彌彰道:“怕你癢,這樣會不會舒服點?”
商佑在幫自己涂抹腹肌上的淤青,聞言手頓住,沒記錯的話,這是涂家新研制的藥膏,涂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