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一場李黃河與他老司令王黎明之間的劇情再現。
這肖旅長一邊痛罵夏雨林沒有氣節,投靠了日本人和南京方面,另一方面,對他的贈予來者不拒。
“這個王八蛋帶著我一個營的兵馬反水了,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過也算他有點良心,知道我們部隊日子難過,給我們送來糧食!”
瞎狗子問道:“他可能是怕你派人到城里干掉他吧。”
肖杰搖頭:“他跟著我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十幾場,沖鋒陷陣,身先士卒,絕對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也只能說他良心未泯,抗日救亡之心不死。”
瞎狗子也是聽不得夏雨林的好話,繼續追問:“他進城之后沒多久,就跑到新四軍的地盤去打了一仗,人家新四軍也是抗日的隊伍,他這不是破壞抗日嗎?”
肖杰搖頭:“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我們與新四軍瓜葛由來已久,我們的長官也不允許我們和他們走的太近,一旦發生爭搶地盤的情況,絕對不死不休!比起日本鬼子,新四軍對黨國的危害更大,不得不防,不能任由其做大。”
瞎狗子還想說啥,被禹航拉住了:“咱們還得早點回去,事情也查清楚了,別耽誤時間了。”
肖杰走近瞎狗子說:“既然你已經知曉來龍去脈,還希望在城里能替夏雨林掩護一下,你們既是同鄉好友,又同在鬼子帳下共事,理應互相關照才是。抗日救亡才是當前大事。”
瞎狗子皺眉了:“我說大哥呀,這話你該跟你的手下去說,他現在巴不得掐死我呢,這次的事我可以幫忙掩護,他要是敢對我動心思,我可什么面子都不顧了!”
肖杰勸說道:“你要打開格局嘛,要有容人之心…”
瞎狗子可不想聽他自相矛盾的廢話,連連擺手:“肖旅長,我們先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他就嘟囔開了:“讓我有容人之心,也不知道他咋想的,他們都容不下新四軍和八路軍,憑啥就讓我容下一個仇敵?”
禹航冷笑著說:“這新四軍和八路軍才是校長心中最大的隱患。”
瞎狗子不解:“這團結抗戰難道就是說著玩的?”
禹航也不避諱:“起碼在這一塊,做不到!你最好也早點選擇一個站隊。”
瞎狗子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才不選邊站隊呢,我就自己混,你們這兩邊都得求著我,不管我選的哪一邊,都是去給人家當孫子,我要在徐州這里做大做強,只要給我點時間,我也未嘗不可以成為劉邦朱元璋那樣的大角色!”
禹航大驚:“你他媽的要當皇帝?瞎了心了你!你看那袁大頭,當了幾天皇帝就嗝屁了!”
“起碼人家的腦袋還能印在大洋上!”瞎狗子開始暢想未來,“等我當了皇帝,咱也來個三宮六院,我就封你為大總管,咋樣?哥們夠意思吧?”
禹航對此嗤之以鼻:“那就多謝皇上提拔了!還三宮六院,你連一個日本女人都弄不明白呢!…等會,你想讓我當個啥官?”
瞎狗子揚起鞭子朝他的馬屁股打過去,馬蹄騰飛,直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氣得禹航大聲叫喚:“你根都斷了,你才最適合當大總管呢!”
這騾子真是隨意,走著路都能輕松拉粑粑,黑乎乎的玩意就在瞎狗子眼前噗啦啦地往下掉,看人家騾子拉屎,自己的屁股也開始癢癢了。
瞎狗子忍不住感慨:“這畜牲沒有心眼也挺好,起碼不用想這么多破事,餓了就吃,有屎就拉,有活就干,沒活就站。”
他一路上想的最多的,就是在琢磨夏雨林是敵是友的問題。自己終究不是圣人,他夏雨林也不是,國仇家恨和個人恩怨終究是兩碼事。
同車的徐傳信把腦袋湊過來問:“要不要告訴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