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悠四人就忍不住得意地哈哈笑起來。
學監等了一會兒,見他們傻笑個沒完,忍不住敲打道:“雖然寫話本也是一種成就,但你們年紀尚小,還是要把精力放在學業上,根深才能葉茂,莫要因貪圖一時的名聲而舍本逐末。當然,學習之余寫寫故事放松一下,也不失為一件樂事......你們第二卷寫到多少了?”
“咳咳,老夫可不是要看,只是想幫你們改改錯字,節省時間嘛。”
鄭煥他們收起浮動起的心思,恭敬地表示學監的教誨都記下了。然而書稿已經被裴山長,陶縣令,賀師爺還有任課的夫子們預約好,等他們看完之后,他們保證下一個一定給學監大人安排上。
學監氣呼呼地讓車夫停下,拿起書把幾人趕了下去。
明悠悠四人這才注意到原來已經到了山腳下,他們的馬車就在前方不遠處。
幾人嘻嘻哈哈跳下車,歡快地向學監大人行禮告辭。
學監把雙腿舒服地伸開,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笑了笑。
這幾個孩子的膽子可真大,竟敢謀劃著上他這個專管罰人的學監的車,這么多年了,加上今日,他這車也才載過兩次學生而已。
想到那個也是敢對他嘻嘻笑的少年,學監的眼神暗了暗,悵然嘆息了一聲。
鄭煥幾人揮手目送學監離開,彼此興奮地看了一眼,盧泰道:“你們注意了嗎,學監用來打我們的書里有名堂。”
封旭用力點頭,連他都察覺到了,哪個夫子打人不是抄起來就打,誰像學監大人一樣,非要把封面展平,還得慢吞吞地從他們眼前繞一圈才敲到頭上。
明悠悠眼力最好,顯擺道:“那本書叫《列國攻守記》,我還看到一句話: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君子行事,當謀定而后動,然則形勢瞬息萬變,思慮亦不必求十分周全,留有余地以應變化......”
封旭哇了一聲,“你這記性也太厲害了。”
“那是,”明悠悠驕傲地揚起小腦袋,第一次覺得給系統背書也挺好,“你們說,學監大人這是暗示我們去學嗎?”
“我也這么覺得,”鄭煥點頭,“這些道理不僅是講對戰,也可以放在做生意上,回來咱們就去藏書樓里找找。”
他們心里暖暖的,書院的先生們可比京城的那些老夫子開明多了。
寫話本的事若是發生在京城,怕是那些夫子只會把他們的書稿撕個稀爛,然后痛斥幾人不務正業,枉費了他們的一片心血,還要順便告個家長。
而裴山長這些夫子不僅借書給四人查資料,還指導他們如何安排行文潤色辭藻,最重要的是,夫子們并不輕視學生的興趣愛好,只有不耽誤課業,他們還是很希望大家能夠多方發展的。
關夫子就曾經說過,“我希望科舉是你們的目標,但不是執念。若盡力而不得,不妨試試另外的道路。”
鄭煥他們覺得,若是國子監里的先生敢說這樣的話,怕是第二日就被祭酒趕出去了吧。
他還說過,“而你們一旦選定,那就要認真地走下去。不要怕艱難,只要你一直走,堅定地向前走,時間久了,這條路就是屬于你的,路上的風景就是對你的獎賞。”
這些話對學子們觸動很大,尤其是鄭煥三人這樣并不以科舉為目標的少年。
封旭好歹有個當將軍的夢想,雖然不知有沒有機會實現;盧泰因為身體不好,家里給他的目標是當個富貴閑人,好好活著就行;至于鄭煥,似乎沒人對他有期望,而他自己能想到的,也就是像他爹那樣,繼承家里世襲的爵位,然后當個并不算太壞的紈绔。
所以三人以往逃學,除了叛逆頑劣外,還是因為迷茫,他們不知道若不參加科舉,自己費心費力背的那些文章,寫的那些時文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