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術,至始至終一副苦瓜臉。
云缺從天牢逃走已經好幾天了,刑部派遣人手尋遍全城,半點消息也沒有。
這件事不小,刑部已經壓不住了,只能稟明皇帝。
而他犁術,便是刑部推出來背鍋的。
誰讓他是提刑官呢,他掌管天牢,有囚犯逃脫,自然他的責任最大。
上朝后,犁術把心一橫,第一個上奏。
早晚都是大禍臨頭,早死晚死一個樣。
犁術多年為官,心眼不少,他沒先說云缺的事,而是先提及了另一名囚犯。
“啟奏陛下!天牢重犯穹音前日突發惡疾,情況危急,微臣連夜救治,終于搶救了回來,如今病情已經穩定,修養些時日即可痊愈。”
犁術說完,在場的群臣紛紛神色變化起來。
皇帝皺了皺眉,沉吟好一陣兒才點點頭,竟什么也沒說。
皇帝不說話,其他人更不敢多嘴,尤其涉及到穹家人,沒人愿意多提半個字。
隨后犁術硬著頭皮將天牢重犯逃獄的事說了出來,他沒說云缺的名字,而是先添油加醋把云缺說成大惡不赦,狡詐陰險,趁著提審的機會打暈天牢令史從而逃獄。
犁術說完,皇帝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啪!
一聲脆響,書案被皇帝狠狠的拍了一下。
“天牢重犯也能逃脫,你們提牢司是做什么的!堂堂天牢,難道成了客棧不成!說進就進,說走就走!”
皇帝震怒。
天牢不是別的地方,這要時不時的跑出去幾個,不僅刑部,連皇帝都得淪為笑柄。
“摘了他的烏紗!”
殷子受怒喝道。
立刻有禁軍上前,直接將犁術的烏紗帽摘掉。
犁術早知道如此,他現在不求別的,能保住腦袋就算萬幸。
當皇帝思索著如何處置犁術之際,靈蕓郡主匆匆趕到。
牧青瑤與其他郡主不同,有著能參加大朝會的資格,到了后,立刻呈上監正的奏折。
殷子受翻看了一下,眉峰緊鎖。
刑部其實已經徹查了烏家寨之事,得出的結論,是烏家擁兵自重圖謀不軌。
可監正的這份奏折,點出烏家寨之事背后,還蘊含著更大的危機。
以古方秘制的戰巫,有可能牽扯到神秘而強大的修行勢力。
殷子受由此想到了那個他并未在意的紅蓮教。
牧青瑤趁機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為云缺申冤,并將返回皇城路上的種種危機一并道出。
從藏石鎮三名武者作亂,到大石村養鬼,從百玉城鼠疫,到八山城誅殺佟岐,點燃烽火瞞天過海,靈蕓郡主的口才極好,將這番經歷講得簡潔明了,精彩紛呈。
說到驚險處,文武百官當中不少人發出低呼,連皇帝也聽入了神。
在牧青瑤講述的經歷中,云缺真正的身份被隱瞞了下去,只說云缺是個從小以獵妖為生的孤兒武者。
說完,牧青瑤聲音清脆的道:
“若無云缺護送,靈蕓郡主活不到今日,懇求陛下赦免云缺,還他清白!”
殷子受無奈的嘆了口氣。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看似講故事,實則你今天是來逼宮的啊。
“既然真相大白,赦云缺無罪。”殷子受就此下了圣旨。
至此,云缺從天牢重犯,恢復了無罪之身。
其他文武群臣都覺得該當如此,唯獨犁術瞪著眼,一臉呆滯,他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靈蕓郡主會來,他就該多等一會兒再說逃獄的事兒。
這下好了,
逃獄的家伙無罪,他這個提刑官丟了烏紗,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