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顯得凄涼而弱小。
周史伯將身上的大氅摘下,上前幾步,披在姜熵的身上,遮蔽了那一身刺眼的囚服。
姜熵沒拒絕,盯著近在咫尺的周史伯良久,轉身而去,只留下一句話。
“我不管你輔佐誰,周史伯,希望你別忘了君子之道!別忘了你今天說過什么!”
望著姜熵離去的身影,周史伯緊鎖眉頭。
他不是姜熵的對手,阻攔不了對方,本想借天下大義讓對方知難而退,遠離天祈,找個安靜之地,聊度余生。
這樣一來,對皇族與姜熵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但周史伯看得出來,姜熵雖然不去皇宮,但行進的方向,絕非城門。
沿著姜熵遠去的背影,周史伯看到了一座高塔。
那是司天監。
……
午夜,學宮。
云缺始終沒睡,一直修煉著煉尸術。
心緒始終有些煩亂,控制的煉尸負易則一個勁兒的摔跟頭。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花不謝應該回來了,云缺起身離開百花殿,前往司天監。
明天是抓大魚的關鍵時刻,司天監的高手必須在場,才能萬無一失。
以云缺的想法,最好能把那位戰力恐怖的大師姐放出來,來個關門打狗。
一路胡思亂想,當云缺來到司天監門口的時候,發現大門外站著個高大的背影,披著大氅,頭發散亂,不知是什么來頭。
云缺心急,走上前去越過對方直接砸了砸門,然后退回兩步,與門前的身影一起等著開門。
大半夜的,司天監的人也要睡覺的,看門的也得穿鞋才能出來開門。
等待開門的工夫,云缺隨口問了句:
“哪個衙門的,大半夜還來司天監辦事。”
“龍圖閣的。”對方沙啞低沉的說道。
“龍圖閣啊,什么事這么急……不對吧,龍圖閣不是前朝才有么,大晉沒設立龍圖閣啊。”
云缺覺得奇怪,轉頭看向對方,對方也緩緩轉頭望來。
當看到亂蓬蓬的頭發下那張熟悉的面孔之際,云缺眼皮一跳,又慢慢的將臉擺正,目視前方。
此時云缺的心頭正在大驚。
旁邊的家伙,居然是本該關押在天牢深處的姜熵!
他怎么出來的!
還站在司天監門口?
云缺暗呼倒霉,自己或者早點來或者晚點來,都能避開,偏偏撞上姜熵這個煞星。
“好巧啊,狗官。”
姜熵陰測測的笑道。
“我不是官,我是學宮學子,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才考進學宮,整天鉆研學問,心無旁騖。”云缺文縐縐的道。
“是么,那天牢里的提刑官,又是誰呢。”姜熵似笑非笑的道。
“你說天牢啊,我有個雙胞胎的哥哥在天牢為官,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他叫云缺,我叫云不缺,那家伙心思惡毒,我早已與他斷絕了兄弟關系,他的死活我不會過問。”云缺義正言辭的道。
“云缺,云不缺……狗官!你在這騙誰呢!”姜熵大怒。
這時司天監的角門打開,有官差打著哈欠出來查看。
“當然騙鬼呀!”
云缺身形掠動,一個箭步沖進角門,把那看門的官差撞倒在一旁,一邊大喊救命一邊逃進司天監。
反正司天監里全是高手,云缺可不想獨自面對前朝龍圖閣大學士。
這時候不跑,更待何時。
斬妖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