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空城之計實則甕中藏刀,對方是個高手,以八山城為局布下了一盤詭棋。”
白厭忽然灑然一笑,道:“破局不難,會一會設局之人即可!接下來,我親自入城!”
云缺有些詫異,看了這位儒將一眼。
小白臉一個,溫文儒雅,儀表堂堂,看著文質彬彬,實則一身傲骨!
將軍親自涉險,這種事在兩軍陣前幾乎看不到的。
將軍一死,再多的大軍也會變成群龍無首,成為一盤散沙。
白厭調派出五百名近衛,再次分為十隊。
這次的近衛與之前的普通禁軍不同,全是有修為的武者,最低九品。
五十人的小隊,對上幾百人的正規軍也沒問題。
白厭命十隊近衛帶上火焰箭。
火焰箭是一種令箭,用來傳遞消息,發出后會在半空爆開,共有兩種顏色,一紅一綠。
白厭分派道:
“十隊人馬分散搜索,以五百步為準,發一枚火焰箭,綠色代表無事,紅色代表危險,發現有紅箭升空,其他小隊立刻向其集結。”
近衛們齊聲稱是。
云缺對白厭的戰術,不得不佩服幾分。
這位儒將,是個心細如發之人,面對如此詭局仍舊應對得當。
隨后白厭吩咐大軍就地待命,隨時準備戰斗,一旦他身上代表著全軍進攻的金色令箭升空,十萬大軍立即沖進八山城。
白厭排兵布陣之后,準備進城。
“白將軍稍等,我帶點東西。”
云缺說完跑進軍兵的隊伍里,很快返回,跟著白厭走進八山城。
十隊近衛進城后,立刻分散開來,各自搜索不同的方向。
所有人都十分謹慎,小隊的頭領數著步伐,五百步后發出令箭傳遞消息。
城里寂靜無聲。
除了紅雪落地的輕微細響,再無任何聲音存在,令人覺得走進了死域。
云缺與司徒盼晴跟著白厭這隊人馬,走在空蕩無人的長街。
五十名近衛在前,白厭壓陣,旁邊是咬牙切齒的司徒盼晴,云缺走在最后。
一路上沒人開口,沉默而壓抑。
走出五百步后,白厭示意手下發出綠色火焰箭。
令箭升空,炸起一團綠火。
時隔不久,其他方向紛紛升起綠色的煙火。
暫時沒有情況。
白厭示意繼續前行。
走著走著,白厭好像有什么心事般望向云缺,道:
“云大人,很害怕么?”
“不怕。”云缺神態自若的道:“我從小就住在墳里,害怕倆字怎么寫都不知道。”
白厭點了點頭,又沉默著往前走了幾十步,但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奇怪。
不止白厭,同行的五十名禁軍高手紛紛眼神古怪的瞄著云缺,而且刻意與云缺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最后白厭停下腳步,好像被某種疑問困擾得實在忍不住了,望向云缺道:
“既然不怕,云大人為何扛著火炮呢。”
此時的云缺,肩頭架著一門火炮,引線抓在手里,碩大的炮口比他腦袋還要大出一圈兒。
別人都手提鋼刀謹慎戒備,唯獨云缺扛著一門比自己還大的火炮走在最后,怎么看怎么突兀古怪。
“防身。”
云缺扛著火炮,義正言辭的道。
白厭的眼皮在狂跳。
他活了這么大,扛著火炮防身的主兒,這輩子第一次見識。
白厭無奈的點了點頭。
反正人家是司天監的人,別說扛火炮進來,扛幾個禁軍進來當肉盾他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