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話,云缺能聽得出一種疲憊。
重新看了看大祭酒,云缺發(fā)現(xiàn)面前的老者愈發(fā)佝僂。
秦蒙很蒼老,眉毛胡須全是白的,早已過了日暮之年。
“這事兒又不怪大祭酒,人心隔肚皮,沒人能想到墨老的心思。”云缺道。
秦蒙點了點頭,緩緩起身,做了個令云缺沒想到的舉動。
大祭酒竟對著云缺躬身一禮。
云缺吃了一驚,急忙上前攙扶,道:“大祭酒折煞學生了。”
秦蒙道:
“我代表學宮,向你賠禮,墨老是學宮先生,竟做出奪舍學子這種事,天理難容,這件事是學宮的疏忽,我身為大祭酒,會盡量補償你,云缺,你想要何種補償,不妨說出來,無需客氣。”
云缺一聽,立刻眼睛瞪大了,道:
“還能賠錢的?能賠多少錢?”
秦蒙遲疑了一下,道:
“此事并無先例,賠錢的話,老夫也不知多少合適,你想要多少呢,我盡量一次補齊。”
云缺嘿嘿一笑,大祭酒就是大祭酒,賠錢都不砍價。
“開玩笑而已,學生哪能要大祭酒的錢呢,錢財身外物,我從來不在乎。”云缺道。
“是個好孩子……”秦蒙剛說出半句,就聽云缺又接著說。
“能不能換點別的,比如把游子湖里的靈尊賠給我?”云缺道。
秦蒙聽得白胡子一翹一翹,直接氣樂了,道:
“若你能駕馭靈尊,自可帶走,沒人會阻攔。”
“這樣啊,那賠償?shù)氖孪扔涃~,等我想好要什么賠償,再來找大祭酒。”云缺道。
“可以。”秦蒙大度的道。
云缺隨后對著大祭酒躬身一禮,道:
“學生謝過大祭酒出手相助,為我穩(wěn)固元神。”
這一禮,云缺誠心實意。
當初自己昏厥,被困在識海無法醒來的時候,大祭酒曾用文氣為自己治療元神,雖然沒有痊愈,但好轉了很多,可見當時大祭酒動用了全力。
秦蒙微笑著擺手道:
“還你份人情而已,別忘了妖山之事,我欠了你一份人情呢。”
云缺道:“當然沒忘,除了這次賠償之外,我與大祭酒兩清了。”
“好,兩清!呵呵呵呵。”秦蒙顯得很高興。
大祭酒從云缺身上,看到了調皮無賴,也看到了勃勃生機。
“對了,還有件事要告知大祭酒,知遠縣地界患病的百姓越來越多,我估計與十萬大山有關,巫族怕是要出世了。”云缺道。
秦蒙的笑容漸漸消失,沉聲道:
“楊七古曾經(jīng)來過學宮,說了巫族后裔之事,這件事我會派人調查清楚。”
“大祭酒可知巫族是什么來頭,聽說巫族早已滅絕,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呢。”云缺問道。
秦蒙望向窗外的天穹,幽幽道:
“巫,天地之間的異類,他們有著特殊的遠古血脈,被稱之為神魔之血,這種血脈,是修煉法術的最佳媒介,巫族可以說自出生以來,便可溝通天地靈氣,稍加修煉,即可掌握諸多法門,天資斐然。”
云缺不解道:
“既然巫族天賦這么可怕,那巫族早該一統(tǒng)天下,其他修煉體系在巫族面前全都白給呀!”
“的確如此,天賦再高的人族,也很難比得過一個普通巫族,但巫族有個致命弊端,他們的神魔之血,流速極快,是人族的十倍乃至百倍,你可知這代表著什么。”秦蒙道。
“代表著巫族的蒼老速度,是人族的十倍甚至百倍,他們壽元很少。”云缺猜測道。
“果然聰慧,確實如你所說,快速流轉的血液,加速了巫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