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果然后生可畏。”
云缺隨之恍然。
怪不得這么狠,原來是大唐宰相!
這老頭以前沒見過,云缺今天算是領教了大唐宰相的厲害。
大晉首輔周史伯可以說襟懷磊落,豁達大度,當得上一朝首輔。
但大唐宰相,讓云缺看到了文臣之首的另一面,那就是狠辣刁鉆,為達目的不惜手段。
吳爾智的手段,比起周史伯可要狠戾得多。
瞄了眼身旁的老頭兒,云缺似笑非笑的道:
“原來是宰相大人,久仰久仰,不知大人膝下有多少子女?”
吳爾智道:“九個女兒,均已出閣,外孫外孫女已有二十多人,也算怡享天倫了。”
云缺暗暗呸了一口。
果然,老陰賊注定沒兒子,讓你叫吳爾智,這輩子無兒子!
云缺故作擔憂的道:
“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大人的女兒雖多,卻沒有男丁,偌大的家業,豈不是要荒廢掉。”
吳爾智的眼皮明顯跳了一下,云缺這句話,好似一把尖刀戳在他心口上。
連生九女,卻無兒,這是大唐宰相的一份傷心事。
吳爾智外表裝作不以為意的道:
“老夫的女兒從小苦讀詩書,懂得百善孝為先,其實兒女都一樣,她們能堂前盡孝即可。”
“這可不一樣。”
云缺給對方倒了杯酒,道:“大人您想啊,等你臥病在床的時候,你那些親家公肯定也老得走不動路,身為別人家的媳婦,伺候公婆才叫孝道,自家爹娘得排在后面,您老得等啊,等著等著,有可能就等死了。”
吳爾智被氣得須發皆張,端起的酒杯在手里一個勁兒發抖。
不等這位當朝宰相反駁,云缺又道:
“家中無兒,誰摔盆兒?您老駕鶴西游的那天,連個響兒都沒有,不如這樣,我給您老當干兒子,您老死后,我來摔盆!保證摔得驚天動地!等您老進了祖墳,也能心安不是。”
吳爾智都聽傻了。
你當我干兒子?
我看你是想占了我的家產,順便埋我的時候再挖了我家祖墳!
吳爾智瞪了云缺一眼,道:
“吉王乃是陛下的御兒干殿下,老夫何德何能,認殿下為義子。”
云缺裝作悲傷的道:
“實不相瞞,我從小是孤兒,缺少父愛,今日與大人一見如故,我夢里的父親就是您這種慈祥模樣,我缺爹,您缺兒,實乃一場緣分。”
吳爾智不敢再吃了,起身與唐皇告罪,說身體不適先行離開。
這位老宰相離去的背影,看著有些狼狽。
吳爾智算看出來了。
云缺就是個滾刀肉,根本不要臉!
他怕云缺當真一個頭磕在地上,強行認爹。
其實多個干兒子不怕,關鍵云缺是皇帝的干兒子,這要再認了他這個干爹,就是兩個義父。
認皇子為義子,這不是明擺著覬覦皇位嗎!
吳爾智精明得很,他怕云缺坑他,先遠離是非。
唐皇演奏完之后,舉起酒杯,悲切道:
“這杯酒,敬吾兒云缺!吾兒之大義,天地可表!”
群臣舉杯。
樂師們將樂曲改為輕柔低沉,略帶感傷的音律。
云缺聽著這種音調沒覺得什么,有人先受不了了。
順王連喝了幾杯悶酒,在傷感的曲樂中豁然起身,怒氣沖沖的道:
“陛下!老臣要狀告一人!”
斬妖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