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普通人,貿然接近會有危險,況且長老只讓云缺跟著,沒有允許翠花過去。
翠花含著眼淚,目送著云缺走進石屋,她抱緊了孩子,呢喃道:
“石頭不怕,你爹肯定沒事的,肯定沒事……”
雖然說著安慰孩子的低語,但翠花知道,她的男人怕是活不成了。
云缺此時的心情,與翠花類似。
當看到酸菜的時候,一眼即可斷定,對方命不久矣,即將死去。
石屋很大,名為酸菜的壯漢躺在一個鐵籠里,渾身皮膚呈現著一種詭異的黑紫色,能看到一圈圈的紋路在其體表浮現,仿佛有活物在酸菜身上來回游走。
酸菜的表情極其痛苦,
時而發出猙獰低吼,猶如困獸,眼睛始終瞪著,遍布血絲。
來到鐵籠前,云缺立刻聞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妖氣!
以云缺判斷,酸菜被某種奇特的妖物鉆進了身體,正在從內部吞噬他的血肉。
這種情況最為兇險,別說普通人,哪怕修行者遇到也九死一生。
長老哈奇來到鐵籠前,抬手將狗脖子上的長毛分開,現出一張遍布皺紋的蒼老面孔,臉色土灰。
“酸菜,你的女人來了,帶來了你的孩子,是個男娃,你可以瞑目了。”
長老的語氣很沉重,充滿悲哀。
鐵籠里的壯漢猛地掙扎著坐了起來,低吼道:
“翠花……翠花!她在哪……在哪!”
酸菜說話的同時,嘴里隨之噴吐出一種怪異的腥氣,形如黑霧。
那是濃郁的妖氣所化,飄飄蕩蕩,游出鐵籠。
這妖氣從外表看就有劇毒,難怪土人族長老將酸菜關起來,不讓外人接近。
如此毒氣,云缺根本不在乎,用不著閉氣,渾身煞氣即可將其擋在身外,更別說還有保甲護身。
“閉嘴!”
哈奇長老冷喝一聲,同時他頭頂的狗頭忽然張開大口,將游出鐵籠的黑霧盡數吸收。
云缺看得很是驚奇。
狗頭是死物無疑,卻能保留一定的能力,看來這頭狗妖生前也能吞噬毒霧一類的東西,甚至以毒蟲毒獸為食。
土人族的長老挺聰明,知道利用狗妖來消除毒氣,否則地底世界的空氣很少流通,毒氣若匯聚起來,長年累月也無法消散。
在長老的喝斥下,酸菜死死咬緊牙關,不再吭聲。
這是個剛強的漢子。
自己被毒蟲折磨得即將死去,也不肯大喊大叫來發泄痛苦,忍耐力極其驚人。
云缺觀察了一會兒,道:
“酸菜身上的,莫非是蟲神?”
長老哈奇沉沉一嘆,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云缺明白了,
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沒錯,蟲神只是個借口,之所以這么說,是為了蟲妖吞殺而死去的土人,不至于引起其他族人的恐慌。
“長老若是信得過,我可以試試醫治一番。”云缺背著手站在鐵籠外,道:“也許酸菜還有救。”
斬妖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