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姬夫人?”
“你們說的,是羽宮的霧姬夫人嗎?”
那眼睛瞪大,滿眼震驚又茫然的模樣呆極了,不過不得不承認,倒也有幾分可愛在。
宮遠徵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沒錯,就是她!”
“可是……”
上官淺欲言又止,小心覷了一眼兩人的神色,這才吞吞吐吐的道:
“可是霧姬夫人不是羽宮的人嗎?
聽說,還是她把宮子羽帶大的。
依著宮子羽和角宮的關系,她為什么,要幫角宮呢?”
宮尚角眸色一暗,瞥了她一眼,轉頭,將視線投向了窗外的夜色。
淡聲開口:“每個人心底都有重要的東西,可和最重要的比起來,旁的,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上官淺:……
宮遠徵贊同點頭,轉眼還嫌棄的在上官淺頭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別問那么多,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上官淺:……
行吧!
上官淺咂咂嘴,繼續吃自己的飯。
有些人啊,就是自信的聽不進旁人的勸告。
既然如此,那等撞了南墻撞疼了,可別怪她沒有提醒過了!
她就等著,等著看某人眼淚八叉的和她哭的可憐樣!
翌日
小蓮幫她梳妝的時候和她說起,宮子羽回來了。
“角公子交待,姑娘可自行用膳,不必等他和徵公子。”
上官淺可有可無的應了,視線在銅鏡的倒影里尋摸,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能拿來哄一哄哭鼻子的小孩。
后續的發展一如上一世。
繼續閱讀
那本醫案原本就是霧姬夫人設的圈套。
那是已逝泠夫人——宮尚角母親的醫案。
霧姬夫人臨陣倒戈,說是宮二宮三處心積慮,不孝不悌,為了執刃之位,竟然不惜拿過世的親生母親作筏子。
宮二宮三慘敗。
兩人失魂落魄的回了角宮,彼時午時已過,而這兩位還滴水未進。
兩人神情一看就不對勁,書房里還隱隱傳出東西破損的聲音。
下人們不敢貿然打擾,可又著實擔憂兩人身體,一時拿不定主意。
最后竟是求到了上官淺這里來。
上官淺嘆了口氣,在一眾下人擔憂的目光下走進了前院。
宮遠徵就坐在前院長長的階梯上方,失魂落魄的望著前方發呆,目光沒有焦距。
上官淺走過去坐下,將食盒放在一旁,在袖子里抽出帕子遞給他。
不問不吵,安靜的陪著。
宮遠徵怔怔的接過帕子,觸感絲滑柔軟,他這時才后知后覺,自己竟是又哭了……
許是不愿在旁人面前丟臉,他側過身胡亂的擦了兩下,將手帕隨手塞進懷里,隱隱摸到了相同的觸感。
“我們、輸了……”
不知過了多久,日頭西斜,宮遠徵低低開口,嗓音沙啞。
“你猜得沒錯。
霧姬夫人耍了我們。
云為衫給你的那本醫案,是假的……”
夕陽的熾紅沒有遮擋的落在少年臉上,給眼尾氤氳出一片熱氣。
“你明明,提醒過了……”
“若是、若是我再謹慎些,哥哥就不會承受這些苦了……”
熱氣蒸騰,那一滴小小的水珠,終是失去了力氣,無力的跌下。
砸在地面,碎落不見。
上官淺喉頭滾了滾,有些干澀。
她當然知道,那是假的,也知道會發生眼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