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鑫德仍舊喋喋不休:“但你真的不認為他被邪靈附體了嗎?短短三個月,竟然啃下了這么多書卷!他并非仙俠降世,怎可能擁有如此神奇的本領……”
謝懷胤眉頭緊蹙,疑惑地問:“邪靈附體?”
他的目光在弟弟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轉向一直默默陪伴在旁的顧宛虞,似乎漸漸明白了魏鑫德的來意。
謝懷胤鄭重其事地解釋道:“你誤解了,云策依舊是云策,他只是變得勤奮了,他如今對書籍充滿了熱愛。”
魏鑫德輕蔑地哼了一聲:“別胡說了,這世上哪有人會喜歡閱讀這種枯燥乏味的東西,更別提是云策了!他寧愿去踢球、賽馬、斗蛐蛐,也不可能會宅在家里埋頭苦讀!”
謝懷胤平靜地回應:“但現實情況是,他現在正宅在家里,沉迷于書中。”
魏鑫德無奈地嘆息:“……”
好吧,你就堅持你的看法吧,等會兒云策背誦不出來,你們也會像我們一樣急著求助于驅邪!
魏鑫德心中始終堅信,若是他家的仆人能請到更高深的道士,情況定會截然不同。他滿心期待著,他那位放蕩不羈的好兄弟歸來之后,他們便能再次毫無顧忌地瀟灑自如、盡情狂歡、縱情享受。
“醒醒,我已經背完了。”謝云策的話音突然打破了他的幻想。
“啊?”魏鑫德猛地回過神來,“半個時辰就過去了?這么快?!”
謝云策指了指他手邊的茶杯:“你倒的茶還熱得發燙。”
魏鑫德端起茶杯一嘗,燙得他直接跳了起來:“噗噗……你們侯府的茶水也這么熱情奔放的嗎!”
“這杯茶專門為你倒的。”謝云策把書扔給他,“聽好了,我開始背誦了。”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定惡寒,身體疼痛,惡心嘔吐,脈搏陰陽俱緊,這稱為傷寒……”
魏鑫德急忙翻動書頁,聆聽他背誦《傷寒論》上冊,心中驚疑不定,他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背誦如流?這怎么可能?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最多只能瀏覽一遍書頁而已!
“過目不忘!你懂什么是過目不忘嗎!”謝云策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
看著此刻背誦得一字不落的謝云策,魏鑫德心中滿是驚愕和羨慕,他簡直想爆粗口。
他竟然真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讓他這個曾經的佼佼者,在短短三個月內就被迎頭趕上,心中的失落和沮喪無以言表。
魏鑫德傾聽著謝云策朗朗上口的背誦聲,手指輕輕翻動著書頁,驚訝地發現那些生僻字旁都密密麻麻地標注了發音相似的簡易字。這意味著,即便謝云策對那些字一竅不通,也能借助同音字順利讀出、牢記。
魏鑫德的心頭猛地一震,他急促地翻閱書頁,驚愕地發現,這本傷寒論的上冊,洋洋灑灑五萬字,竟每一頁都如此細致地標注了難字的讀音,且全部是手寫筆跡。
這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的助學勞動!
他忽然想起了初入書房時,四九向他解說牌匾內涵的情景。天哪,這真的是所謂的學堂嗎?與他所理解、所見識過的學堂截然不同!
此時,謝云策已經將十頁內容背誦得滾瓜爛熟,他自豪地瞥了魏鑫德一眼,嘴角上揚,挑釁道:“如何,是不是心悅誠服了?”
如此迅速的背誦速度,世間恐怕無出其右!
唯有他!
唯有他謝云策才能做到!
魏鑫德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驚嘆道:“你簡直不是凡人……”若讓那些苦讀詩書的文官子弟得知這等天賦,恐怕會嫉妒得發狂,甚至氣絕身亡。
謝云策聽聞后臉色一沉,以為魏鑫德又在詛咒他鬼上身,氣得再次四處尋找棍子。
魏鑫德連忙跳上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