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腿一曲,前蹄高高揚起,將秦明“嘩啦”一下顛下馬鞍,滾落在地!
車陣里沖出幾個撓鉤手,幾柄長長的撓鉤向秦明衣甲上一搭,將剛剛摔得暈暈乎乎勉強撐地坐起的秦明,拖翻在地,“嗖嗖”地拉入車陣之內。
一眾嘍羅鼓勇沖到車陣前,卻是一排排斜指的槍尖,車陣間隙之處,卻是各四個小隊,八面盾牌擋在前面,八桿長槍虎視眈眈。
一聲哨響,車陣內一陣“嗡嗡”的弓弦聲,急如雨點的羽箭,向涌來的嘍啰攢射而去!
頓時,一聲聲慘叫不絕于耳,一眾嘍羅被箭雨射得東倒西歪,七零八落。
與岳王爺捉對兒廝殺的,是一個舞著一對短槍的那青袍中年漢子,相貌清秀,雙臂奇長,一對四尺長的短槍,如銀蛇交舞,上下盤旋,煞是好看!
不過,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這時又尋錯了對象!
岳王爺的槍法已經大成,而且是自創的,后世赫赫有名的岳家槍!
岳王爺的手中鐵槍,比徐玄生的亮銀龍舌槍更勝一籌,是鼎鼎大名的寒龍瀝泉槍,重逾八十余斤。
那青袍漢子雙槍盤旋著沖過來,岳王爺寒龍瀝泉槍向著雙槍之中一刺一抖。
“嗡”的一聲大響,兩桿短槍像被打斷了脊椎的靈蛇,哀鳴一聲,脫手飛出,不知所蹤。
那青衣漢子驚駭欲絕,亡魂皆冒,一撥馬頭,扭身便走。
岳王爺見徐玄生這個便宜兄長,一招擒敵,暗暗佩服,但少年氣盛,心里不免生出比較之心。
他早有計較,豈容對手從容逃逸,趁那青袍漢子,勒馬提韁之際,瀝泉槍一探,伸到漢子微張的腋下,雙臂貫力,槍桿一挑,竟將青袍漢子騰云駕霧一般挑了起來,掄飛掉落到車陣之中。
“好!”
徐玄生一旁瞧見,為岳王爺的招式干凈利落,一招制敵,禁不住大聲叫好!
黃月坡迎著的是一個滿頭紅發,使一長柄樸刀的步戰漢子。
黃月坡到廂軍后,升為營指揮,新練的馬術和馬戰,算不得很純熟,以前作草寇時,也是步戰的,見到對手不騎馬,正合心意,大關刀一提,伸手一按手背,居然跳下馬來,與對手刀對刀戰在一起。
胡大山羅榮俱是一樣,這樣的混戰,騎馬哪有步戰痛快,紛紛下馬,與對手捉對廝殺!
又是三聲尖利急促的哨聲,這是出擊的信號!
“殺!殺!殺!”
一隊隊士卒從車陣的間隙中沖出,像一柄柄灼熱的尖刀,輕易地刺入油脂之中。
本就混亂不堪的梁山數千嘍啰,哪見過這種規整的軍隊,一個個小隊,每一隊五人,兩個盾牌短刀手在前,兩個長槍手在后,一個弓箭手殿后,進退有據,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些個嘍啰無甲無盾,只用亂七八糟的刀槍棍棒亂劈亂砍,頓時被廂軍殺得哭娘叫爺,慘叫不迭!
這樣的烏合之眾,打順風之仗猶可,跟在頭領后面,呼喊沖殺,一旦受挫,立生怯意,見到同伴的慘狀,頓時只恨少生了兩條腿,家伙事一扔,扭頭往人縫里鉆,哪會顧及他人,死和尚不死貧道,逃命要緊!
又是急促的哨聲,兩翼讓過潰兵,準備好了的輕騎營,一聽出擊號令,立刻放倒騎槍,拔出馬刀,催馬而出!
都市俠醫之師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