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得如此迅猛,縱然完顏宗望做了預先做妥善的安排,依然措手不及,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北岸的金兵步卒被屠殺,俘獲的人員財寶糧草,被大宋騎兵奪去,而無能為力。
此時,完顏宗望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一直心中不安,又想不起什么?
到如今,他都弄不明白,大宋從哪里一下調集了這三萬騎兵?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潑天的功勞去了!
北歸的路途斷了!
行軍的糧草沒了!
“噗!”
完顏宗望心底一陣絕望,眼前一黑,一口逆血攻心,仰頭噴出,向后便倒!
“大帥…”
旁邊的眾護衛一把抱住,扯去完顏宗望頭上金盔,取出水囊,兜頭淋下。
完顏宗望幽幽醒來,閉目傳令!
“命…完顏宗結緒領一萬人急行軍,奪取鄭州,完顏宗明領一萬人斷后…,余部向鄭州……?!?
現在金兵過渡無望,糧草皆失,唯有先奪下鄭州,再作打算,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趙佶父子坐在苫著氈布的囚車中,又餓又渴,一路顛簸了七八天,車內一股濃郁的騷臭味,
昔日宋天子,今時車內囚!
曾經玉食厭,如今水難求!
巨大的反差,父子倆想死的心中有,但又偏偏怕死得很,
父子倆相對無言,只是不時錘著囚車,有氣無力地喊上一句,來人吶!
車轔轔,馬蕭蕭,金人滿載而歸,財寶人口,不過是戰利品。誰會在乎你曾經是誰?
耳邊聽到人喧馬嘶,河水滔滔不絕,趙佶知道,這是要渡河北上了,不覺眼淚又流出來了。
本想把國家社稷扔給兒子,自己跑路去江南享幾年清福,
江南好??!有揚州瘦馬,秦淮花月,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自己早該撒手開封,讓那些文武鬧騰去就是,
趙佶心里是那個悔??!
早知金兵來得這么快,自己干嘛不早幾天把皇位踢給趙桓?
過了汜水,就再難回頭了。
“殺!殺!殺……!”
一陣陣廝殺聲在怒吼,到處是臨死前的慘叫,更是嚇得趙佶父子瑟瑟發抖。
難道是要殺俘了嗎?
兩國交兵,殺俘是很常見的,殺掉一些老弱病殘,節省糧草那是常規操作。
正在趙佶父子閉目等死之際,忽覺眼前一亮,有人一下掀開了氈布。
“這個就是了……!”
“陛下!臣等救駕來遲,望乞恕罪!”
什么?
救駕來遲?
趙佶父子猛地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只感覺眼前一片白晃晃的。
“是…是哪一位愛卿…?”
父子倆不知哪來的力氣,車內滿血復活,頓時翻身而起,連不選地問道!
“臣,江南四路安撫使,泰安軍節度使西門慶見駕!太上皇萬歲,圣上萬歲!”
“愛卿免禮!免禮…”
“這里不是說話處,快…快放朕出來!”
徐玄生見到趙佶父子這般狼狽,也是很無語,一國之君,淪落至斯,怨得誰來!
周應麟早領了徐玄生的授意,找來兩輛馬車,打碎囚車,扶出趙佶父子二人,匆匆駕車,領著一個千人隊,悄悄離開了泛水渡口,一路南下。
金人爭奪不下兩座浮橋,完顏宗結便命人毀掉了一截后,緩緩向鄭州方向而去。
徐玄生也不急著追趕,北面有種師直的三萬人馬,金兵缺馬少糧,必不敢奪路而去,必須奪取鄭州,補充糧草。
汜水離鄭州一百四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