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只覺得這個賣身契燙手得厲害。
該死的!
牙婆心里將方茹咒罵了一百遍。
方茹臉上笑著,“看清楚了嗎?”說著,伸手將牙婆手中的賣身契拿了回來。
牙婆臉色變了又變,“你得加錢。”
“不。”方茹拒絕,“如果你覺得這賣身契有問題,可以報官。”加錢,那是不可能的。
牙婆看著方茹將賣身契放到身上,又后悔自己剛才怎么沒有將賣身契給撕了。
“你還有事嗎?”方茹挑了挑眉。
牙婆氣得胸口疼,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你給我等著。”說罷,便帶著人走了。
她先去查查這姓方的一家,是不是真的在衙門里有人。
哼,要是假的,牙婆一臉陰冷。
牙婆走后,客棧里靜悄悄的。
雀兒一改之前的病弱,盡管她還咳著,可看方茹的眼神卻是變了,她盯著方茹,問“剛才的賣身契是真的嗎?”她的聲音很輕。
方茹扭頭看她,“你猜。”
猜?
還用猜?
雀兒心里沉重,那賣身契定是真的!若是假的,牙婆不可能走得這么快,賣身契竟是真的,也就是說,之前方家給給她的那張賣身契是假的。
雀兒心里怒火直燒。
可她的賣身契還在方茹的手上,雀兒不敢跟方茹撕破臉。要知道,她長得這樣好看,要是方家動了歪心思,將她拿去換錢,那可不是小數(shù)目。
雀兒原以為,方茹將她從牙行救出來,又將賣身契還給她,是個好的。
沒想到,是她意想天開了!
這方家人明明就是在耍她!
雀兒越想越恨,她對方茹的恨意都快趕上牙婆了。這會,她沒有完全被方茹救了的感動,她只記得方茹昧下了她的賣身契,哄騙她,要不是出了牙婆這事,只怕她這一輩子都不知道別人手上一直捏著她的賣身契。
方牛看到牙婆走了,高興極了,他握著雀兒的手,歡喜道,“牙婆走了,你看,牙婆走了!我們不用怕她了!”
是啊,牙婆走了,可這又有什么高興的呢?
雀兒心中想道。
小二之前幫忙叫的大夫這時候過來了,進門便問,“誰要冶病?”
方牛伸手,“這邊。”
雀兒咳了好幾聲,大夫過來,給她把脈。
雀兒卻是不肯伸手,低低道“男女有別。”
大夫愕然。
方虎媳婦聽到了這話,想笑,她還真的笑出來了,“男女有別?姑娘,你剛才可是一直握著我家老三的手啊,難道之前就不是男女有別了?”
一個老大夫,還男女有別呢。
大夫頭發(fā)胡子都白了,難道還難占你便宜不成?
老大夫默默的看了眼雀兒,然后背起醫(yī)箱走了。
方牛攔都攔不住,“大夫,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怕我多想,大夫,求您了。”
老大夫恍然,“原來你們是小兩口啊,她怕你吃醋?”
方牛不吱聲,臉卻紅了。
雀兒臉一白,“不是。”臉也氣紅了,外人只當(dāng)她的臉是羞紅的。
老大夫還是被方年給勸了回來,給雀兒把了脈,又開了藥。
“這病拖得有些久,一天喝三次藥,喝上十天,這咳癥就該好了,中間可不能斷。要是斷了,以后這咳病可能還會犯。”老大夫收了診金,然后才走了。
方虎媳婦看著方牛掏出的五兩銀子,臉色極難看。
“老三,你真要娶她嗎?”方虎媳婦問。
方牛點頭,然后往剛才方茹站著的地方看去,咦,人呢?怎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