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雙手所奉上的,赫然是一只簫。
一只通體碧玉,上有六孔,長三尺三寸一分的玉簫。
這簫黃幼蓉再是熟悉不過。乃是她從小把玩之物。
也是黃藥師從未離身的武器。
可現在這武器在這人的手里。
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可很快,她心中一定。
“江教主莫非以為一只仿制的玉簫就能讓我放棄抵抗么。我父親可是天上七絕之一,武功遠在大宗師之上,魔教中人哪里有人是他的對手。”
“郭夫人倒是機智無雙。”江帆又是贊嘆了一聲。
他召來玉簫,混沌青金真炁運轉,就有一門[日光照反]術用了出來。
黃幼蓉美眸睜大,就看見那玉簫上日光瀲滟,蕩漾出一面鏡子。
鏡子中反映出來的,正是過去發生的事情。
東海,碧波萬頃,水光流青。
一艘白桿小船隨波逐流,浪蕩七日,終于到了一座小島上。
此島非是桃花島,而是一座無名小島。
不大,方圓不過五里,怪石嶙峋,懸崖峭壁,植被少有。
尋常人根本不會來這里。
可今日不同。
島上原本有一人,今日,又多了一個。
一人正是東邪黃藥師,一人乃是魔教副教主楊逍遙。
在登島的那一刻,兩人就互相感知到了對方。
天上七絕,理應有如此的實力。
只是讓東邪黃藥師不解的是,此島乃是自己才尋找到的小島,用來修行所用,島上也布下了陣法,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為何會有人能找到,并且知道自己在這里?
于是他問了出來。
“你是何人,又是如何尋到我的。”
楊逍遙棄船哥登島,向著南方遙遙一拜:“教主無所不知,自然是教主讓我尋來,至于我是何人,黃藥師莫非不知?”
黃藥師細細打量,見這人身材高大,左臉上有一塊疤痕,仔細想了一會才想了起來。
“原來是魔教的副教主楊逍遙,怎么,你血靈煞功有了進步,就能試一試我的成色不成。”
黃藥師有些輕笑。
此人盡管和自己處于同一境界,可又如何能夠是自己的對手。
“若是單單只是我一人,自是不成,可教主算無遺策,他叫我來,我便是有了必勝的把握。”
楊逍遙看著黃藥師,內力涌動,雙手一展,整個人如同一只展翅雄鷹,向著山頂的黃藥師愛沖去。
若是大宗師以下,在空中不能長時間借力,自然是活靶子。
不過到了他們凝真境界,真炁出體,能短暫御空而行。
如此一來,劣勢倒是變成了優勢。
只是他們不如萬魔窟之人,若是在上界,靈氣充足,足以長時間飛行。
戰術也要變上一遍。
可這里不是上界,能御空便是了不得的事情。
兩人從天上打到地下,又從地下打到了水中,大片山石被打落,不知道砸死了多少魚蝦。
如此對了三百來招,黃藥師瞧得一個功行破綻,便是使出了自己的靈鱉步。
低頭,雙臂內彎,手肘向前,真炁噴吐,似箭般向敵人胸口撞去。
楊逍遙真炁短了幾個周天,氣機還未上行,阻擋不得,強行提功,將血靈煞功的真炁附于內腑,以求少受著傷害。
只是單純阻擋,又如何阻擋得了黃藥師。
東邪近身后,右手三指,便有兩根附骨針出手。
只見他伸手在人身上輕輕一拍,那針便深入肉里,牢牢釘在骨骼的關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