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著手里的蘋果,思考了一會,嘆了一口氣:“我還是不擅長削蘋果,要是維戈走慢點就好了。”
羅莎琳突然伸出手,拿起刀開始削蘋果,她笑著對阿比蓋爾說:“這是我住院的時候學的,怎么樣,厲害吧?我發現,在血咒發作的時候,手里怎么都握不住東西。學會削蘋果后,我突然發現,解決棘手的問題也挺簡單的。所以——”
她把一個削好的蘋果遞到阿比蓋爾面前:“以后的問題,不管什么也好,都可以慢慢解決。”
羅莎琳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和維戈越走越遠,是因為你們想要創造的事物不同,我不知道怎么徹底彌補你們觀念上的分歧,但是我知道我可以慢慢等待。畢竟爭吵總會結束的,我早就下定決心,哪怕血咒沒有治愈,我也會等到你們和好的那一天。”
她伸出手,握住阿比蓋爾那只冰涼的、幾乎沒有力氣的手。
羅莎琳能感覺到,不管是維戈也好,阿比蓋爾也好。所有她想念的人,關愛的人,所有人的命運并不是隨意牽扯在一起的。即便有些人不在她身邊,他們都是她努力前進的證明,是她生命不會分崩離析的原因。
所以她可以去直面任何的困難和分歧,也不會就那樣坐以待斃。
“這樣就足夠了。”阿比蓋爾長嘆一聲,露出一個微笑,“維戈有自己的陽關道要走,羅莎琳,我也要走另一條陽關道,但是我又相信著我們彼此行走的道路絕不會孤單。你要等著我,等著維戈。同樣的,我也會等著你們兩個。”
“再說了,維戈可是我們中那個最害怕孤獨和不被理解的人,要是沒人陪著他就糟糕了。”阿比蓋爾對羅莎琳露出一個微笑,不顧羅莎琳的反應繼續說道,“我這段時間,也結識了不少別的朋友,但是維戈肯定沒有,他肯定需要你……”
“那你怎么辦?”
“……”
“我是說,阿比蓋爾,那你打算怎么辦?你是打算把我推給維戈嗎?你同樣也需要我。”
“但是維戈更需要你,羅莎琳。”阿比蓋爾堅定地說,“他的內心此刻格外空虛,他需要一個錨點。他以為自己肩負著的是全世界最偉大的愛,但他又憎恨著這個世界又存在著如此多的黑暗,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現實和理想摧毀。所以他需要你,羅莎琳。”
她沒說自己為何不去,或許是因為相對于阿比蓋爾,維戈更加愿意相信羅莎琳;或許是因為她和維戈的分歧過大,等到再次見面,二人只知道彼此傷害;或許是因為她自己也在下意識逃離這份越走越遠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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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論如何,維戈需要羅莎琳,而阿比蓋爾的需求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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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術的前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是一對新人的婚禮,男方有著一頭亂糟糟的黑色頭發,女方是紅色碧眼。維戈和羅莎琳坐在臺下,兩個人的左手戴著閃閃發光的婚戒。
阿比蓋爾沉默地站在他們身后看了一會,隨后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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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蓋爾走出醫院門口,頭一回不清楚自己該去哪里,首先或許是先去買張船票,又或者是去買個晚飯,或者也可以去找個住宿的地方。但是無論如何,此刻的她暫時失去了目標,于是她計劃先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走著。
在她抬腳的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學姐!”安塔雷斯站在馬路的另一端,微笑地對著阿比蓋爾招手。
十一月份的法國天空呈現清澈而深邃的藍色,偶爾有幾朵白云悠然飄過。塞納河畔的樹木換上了秋裝,與遠處的埃菲爾鐵塔和巴黎圣母院相映成趣。
安塔雷斯踏著路邊的梧桐落葉走到阿比蓋爾面前,落葉在他腳下被踩的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