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整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顧渚會推門進來,見到她與顧凌在一起……
顧凌卻是毫無顧忌地緊握著謝知萱的手,在謝知萱耳邊輕聲道:“讓他滾!”
謝知萱咳嗽了一聲,在顧渚已經推門入房內的這一刻,謝知萱出聲道:“夫君……”
顧渚聽到謝知萱叫各自個兒夫君緊皺眉頭,停在了臥房門口,也不進內屋。
顧渚聲音極冷道:“夫君兩個字你可不配叫,我警告你,你倘若再敢欺負碧玉,我絕不饒你!”
謝知萱突然覺得好笑,“我欺負陳姨娘?”
陳碧玉入了侯府以來,不來欺負自個兒已是謝天謝地了,何時自己還能欺負陳碧玉了?
顧渚冷然出聲道:“謝知萱,你竟敢對碧玉說要讓碧玉的兒孫認你為祖先祭拜你,你竟還想要與我同葬,你乃是做夢!我決不可能與你同葬!”
床帳內,顧凌聽到謝知萱想要與顧渚同葬,皺眉看著謝知萱,氣惱地咬了一口謝知萱的肩。
謝知萱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她想顧凌大概是屬狗的。
顧渚的聲音又傳來:“你這會兒自請休書,我與碧玉尚且還會幫你找一門好親事,我娘總有要走的那一日,她的身子骨已經沒幾年了,等我娘走后,我寫休書休你,你可就別想找個好人家再嫁?!?
謝知萱聽著顧渚此言,只覺得心寒,替壽寧郡主心寒。
壽寧郡主對顧渚是極為寵愛的,十年前,顧渚染上了要命的疫癥,不少貼身丫鬟都寧愿被責罰都不敢前去照顧顧渚。
十年前長安的疫癥,感染者十有八九都是死的。
壽寧郡主為了照顧小兒子,不顧其他兒子和當初老侯爺的反對,一直盡心盡力照顧顧渚,不惜自個兒也感染了要命的疫癥。
若非她爹爹不分日夜殫精竭慮尋得藥方,壽寧郡主怕已是為了顧渚而沒命了。
顧渚這話中竟然還在盼著郡主早亡,有這樣的兒子著實是令人寒心。
謝知萱輕呵了一聲,“好一個孝順兒子?!?
顧渚見內屋里邊的謝知萱不答話,皺眉道:“謝知萱!你識相點得明日就去我娘跟前自請休書,你這種卑賤的身份,死了我也絕不會讓你葬身于我顧家祖墳,你也絕對不配我與碧玉的兒孫祭拜你!”
顧凌在謝知萱耳邊,用著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不配進顧家祖墳的是他,你是日后的世子夫人,定能進顧家祖墳?!?
謝知萱知曉顧凌說得聲音很微弱,她的耳尖都在發癢,卻也怕顧渚能聽到。
好在顧渚許是嫌她卑賤,連內屋都不愿進,但謝知萱倒也不敢賭。
謝知萱道:“夫君,夜色已深,今日我去拜佛,方丈大師說我定會兒女雙全兒孫滿堂,不如夫君今日歇在屋內……”
顧渚聲音嫌惡道:“我怎可能會與你這卑賤惡心的女子兒孫滿堂!”
顧渚氣沖沖地甩袖離去。
桃紅連將房門闔上,“恭送五爺。”
帳中,顧凌沉聲道:“你還要與他兒孫滿堂?”
謝知萱道:“不這么說,他怎么可能輕易會走呢?”
聽到外邊重重地關院門聲音,謝知萱懸著的心才安穩了下來,這實在是太過于嚇人。
顧凌伸手握著謝知萱手腕上的朱砂佛珠,“你只能與我兒孫滿堂。”
窗外響起了雨打芭蕉之聲,春雷響徹天際,電閃雷鳴。
驟急的春雨上遮蓋了房中的聲音。
直到雨停,謝知萱無力地睡了過去,顧凌倒是毫不客氣地吩咐著外邊的丫鬟,“春蘭,取熱水來?!?
門外的春蘭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連端著熱水入內,見著床榻上入睡的謝知萱,她要上前伺候,就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