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沒有回答徐檀的問題,單手抱著小香香,用另一只手給盛香香擦著眼淚道:“香香不哭,你娘不要你了,姨父要你。”
小香香搖著頭繼續哭著道:“不要,香香還是要娘親,香香只喜歡娘親。”
顧凌皺眉望向了徐毓秀,“這么乖巧懂事的女兒,你怎么能舍得不要這個孩子呢?”
徐毓秀眼中也滿是淚水,面對顧凌的質問,她也是心如刀絞。
謝知萱皺眉看向顧凌:“我雖未曾生過孩兒,卻也知生育孩子之痛苦,香香乃是毓秀懷胎十月又養到三歲的女兒,若不是……若不是這世道對商戶女兒的輕賤,她又怎會舍得讓香香回到她爹爹身邊去。”
香香嗚咽著道:“我就要娘親,我不要別的,我要娘親!”
顧凌道:“什么商戶女兒輕賤?我今日認了香香做干女兒,看滿長安有何人敢說我干女兒輕賤?”
徐檀皺眉看向了顧凌,“凌哥哥。”
顧凌望向徐檀道:“你又不是自個兒沒有孩子,偏生來搶別人的女兒作甚?”
徐檀眉頭越發緊鎖,她不明白顧凌這么會來偏幫徐毓秀了,但知曉今日是無法將盛香香帶回盛府去了的。
徐毓秀聽著香香的哭腔,滿眼帶淚地從顧凌手中抱回了香香,“香香。”
盛香香緊摟著徐毓秀,看向盛況道:“以后你不是我爹爹,我討厭爹爹,我爹爹死了!我只要娘親。”
徐毓秀抱緊著小小的盛香香,止不住的落淚。
徐檀望著徐毓秀的眼神之中隱下了她的情緒,徐檀握著盛況的手道:“夫君,我們先回府吧。”
盛況看向跟前的母女,除了內疚也只有無可奈何嘆氣。
盛況摘下了一個荷包,放在了木桌子上道:“這里約摸著有五十兩銀子……”
顧凌拿過荷包扔還給了盛況,“五十兩銀子?打發乞丐呢!”
盛況接住了荷包,看著淚流滿面的母女,他只能先陪著徐檀離去。
徐毓秀望著盛況體貼地攙扶著徐檀離去的背影,眼中是無盡的悲傷。
謝知萱輕輕拍著徐毓秀的肩膀道:“流淚傷神傷精氣,沒得必要為了一個負心郎而這般落淚。”
謝知萱見到了顧凌身邊的男子,又側眸看向了顧凌,方才聽徐檀與盛況稱呼這個男子為楚王。
若說是楚王,那謝知萱就隱約知曉些,這位楚王乃是二皇子,只比太子殿下小一歲左右,但好似從出生就不受陛下待見,他的生母在他出生前就被降為美人關入冷宮。
楚王出生雖是皇子,卻是爹不疼娘不愛的。
連著封王,都是兩年前太子大婚時,朝臣們都上奏請旨才冊封的楚王。
也是只給了楚字的封號,卻無楚地的封地與稅收。
顧凌見到了謝知萱的眼神便道:“這位是楚王爺,他素來就喜好吃吃喝喝的,昨日嘗到了你們琳瑯酒樓之中的草本鹵雞,特意來討教這草本鹵雞的做法。”
謝知萱輕笑了笑,對著楚王行禮道:“王爺,這是我們琳瑯酒樓的獨門配方,請恕不能告知于您。”
楚王淺笑著道:“不巧我那小廝來遲了,說是已沒了草本鹵雞,倒是可惜,也不知你們酒樓里邊可曾還有鹵雞?”
謝知萱望向了徐毓秀。
徐毓秀連用袖口擦了擦眼淚道:“王爺,鹵雞今日是沒了,但是我正好琢磨著一道八珍烤雞,皮焦肉嫩,也是謝伯母教我的藥膳之一,用以靈芝,土人參,黃芪,陳皮……您若是可以等,我這就去做,給您嘗嘗?”
謝知萱對著徐毓秀道:“你先去做吧,我讓青橘留下,等會做好了,讓青橘給王爺送去即可。”
楚王即便是不受寵,但他到底也是長安城之中皇子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