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最齷齪,甚至是他們本人都還沒有意識到的真實想法。
與最真實的欲望。
六耳猴就像是一個坐在觀眾席上的看客。
看那千萬仙佛神怪表面上仁義道德,背地里殺伐狠厲。
看那三界之中,羸弱妖魔和渺小凡人,在無盡的欺凌踐踏、痛苦掙扎,或者自我麻痹中過完一生。
因為看過的實在是太多、太過重復(fù)單調(diào)。
六耳甚至已經(jīng)失去了點評、嘲諷,甚至稍稍嗤笑一聲的興趣。
回想起不久前提到的靈山佛門,六耳將它的注意力移向了西牛賀洲,移向了靈山之巔的大雷音寺。
它聽到那梵音陣陣中,夾雜著太多繁冗的欲望和貪念。
這種反差極大的錯位感,讓六耳感覺到頭暈反胃。
聽了幾秒,發(fā)現(xiàn)那如來佛祖并不在靈山后,就立刻將注意力移到了別處。
在六耳的印象中,如果要將三界各處按照它的喜好,分開三六九等。
那靈山佛門在他心中,是觀感上最差勁的地方。
天界九重天以上,道門闡教的道場所在,則緊隨其后。
那里面的大能,要么心思復(fù)雜、專攻陰謀機巧,最善暗中算計、拉踩詆毀。
要么就是偏執(zhí)扭曲,以求道之名,所行之事已經(jīng)近乎入魔化邪。
但表面上,卻又偏偏是一副大義蒼生的嘴臉,三句不離天道大勢,天命如此。
相比而言,反倒是北天門外純粹的殺戮之聲,人間凡界的苦求掙扎之聲,九幽鬼界的哭嚎慘叫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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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是那么的純粹。
之前每次聆聽三界之聲,它的注意力,最后都會落在這三處地方。
但這次卻例外了。
六耳的注意力,停留在了九重天,凌霄寶殿內(nèi)。
在此處,佛道兩家大能齊聚。
眾多彼此揣測猜忌的心聲,也正在向這里聚集。
佛門中,六耳發(fā)現(xiàn)了自南海珞珈山而來的觀音菩薩、自九幽之地而來的地藏王菩薩。
還有那位離開靈山的如來佛祖,聽人說,他似乎也到了。
不僅是佛門。
天庭四御,還有那個最得玉皇大天尊倚重的真武大帝,都已聚在凌霄寶殿。
道門闡教,也來了不少大人物。
甚至當(dāng)年,那位親手?jǐn)嗔藥煹艿牡澜y(tǒng),成為如今道門之首的圣人元始天尊,也快要到了。
當(dāng)初的紫霄宮六圣,能回應(yīng)天庭的召喚,還屈尊親至。
這場面,六耳也是第一次聽說。
它下意識的,就更認真了幾分。
再仔細一聽,六耳果然從那些繁雜的聲音中,提煉出了一個關(guān)鍵詞。
造化玉碟令,道祖鴻鈞合道之前,留給玉帝這個名義上的三界之主,鎮(zhèn)場子用的底牌。
造化玉碟令上所言之事,相當(dāng)于道祖親自開口。
六耳這時才逐漸意識到,天庭恐怕是真要有大動作。
那些原本駐守在北天門外,和界外天魔鏖戰(zhàn)的天將中,都似乎有人要被抽調(diào)回來了。
六耳聽的心中愈發(fā)興奮。
正當(dāng)它搓搓手,想要繼續(xù)作為一個舞臺外的觀眾,認真聆聽下去的時候,突然間——!
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卻在六耳的背后開口說話了。
“怎么樣,凌霄寶殿那邊的事情,有趣嗎?”
六耳猴驚叫一聲,直接從地上竄了起來。
回頭一看,它駭然發(fā)現(xiàn)。
一位手執(zhí)拂塵,身披八卦道袍,手捋白須。
似有仙風(fēng)伴身的老道人,已經(jīng)站在它身后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