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下旬,懷國公府周若娟的婚期也定了,就在來年五月十八。
懷國公接到家里的信后,立刻就向兵部打了申請,過了一個月,兵部就回復了,同意楊文霄從南平衛所調任雪洲。
收到兵部調令,楊家立刻就讓楊文霄啟程,先是到京都懷國公府拜見懷國公夫人和錢氏等人,同時商定了婚期,而后才轉道去了雪洲。
周若娟的未來姑爺到了懷國公府,周沁和周淇兩個外嫁女自然是要過去見見的,周淇因為女兒的親事要依靠娘家,自從回來隔三岔五地就會回娘家走動走動。
兩人見了楊文霄評價都挺高。
楊文霄長得眉清目秀,沒有一點武將之氣,,武藝卻還不錯,至少和周家小子對打并沒有落下風,態度不卑不亢地,回話時沉穩有力。
看到這樣的未來姑爺,懷國公夫人心里的那點不滿消了,錢氏就更滿意了,偷偷瞧過人的周若娟更是雙頰緋紅,滿臉羞澀,顯見得也是很歡喜。
周沁很矛盾,一邊為三嫂和娟姐兒高興,一邊為女兒心酸。
不管周若娟之前如何,眼下定了婚期,婚事在望,終究是有盼頭的,可她女兒的將來卻是個未知數了。
進了十二月,京都飄起來鵝毛大雪,本就寒冷的冬天更冷了,京都人壓根都不敢出門,全躲在屋子里烤火防寒。
鵝毛大雪飄了七八天,在恩科開考的當天才停了。
因為這雪,進京都趕考的南方士子不適應,許多人病倒了。就是北方的寒門子也倒下了許多。
真正進了貢院參考的只有一半不到,每天還會有被凍暈過去的學子被貢院衙拆帶出來,讓家里人領回去。
紀家的紀紹康和任府的任熙彥都參加了恩科。
周沁和周淇愁的飯都吃不下了,天天派人守在貢院里,就怕下一個被帶出來的是他們。好不容易挨到考完,兩個人都是裹著被子走出來的,看到自家下人,直接就暈了。
兩家下人訓練有素地架起自家少爺上了馬車,就帶回了府里。
周淇早前就借了懷國公府的帖子一大早地請了太醫過來候著。
這特殊時期,只要家里有人參加科考的,權臣們自然都想請太醫來看看,,太醫可難請著呢。
用他丈夫的帖子不一定能順利請到人,她索性就用懷國公府的帖子請人。
周沁比她好些,畢竟任灝是戶部尚書又是內閣輔臣,他的帖子還是很好用的。
來的太醫是曾經給周沁看過的古太醫,給任熙彥把了脈開了方子,交代了些主意事項就匆匆走了。
周沁忙讓下人塞了五十兩銀子過去。
任熙彥喝了藥就開始昏睡,這次的恩科太受罪了。
而貢院里,左相帶著閱卷官們加班加點地批改著卷子。
這次的恩科太倉促了,考試時間又定在十二月,而朝廷封印是在十二月二十九,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只能加點干了。
不過他們畢竟和學子們不同,有專門的下人伺候著,屋里始終都是暖洋洋的,還有好茶好飯的伺候著,倒沒受什么罪。
在臘月二十八,也就是朝廷封印的前一天出了結果。
左相作為主考官,一拿到結果就進宮呈給了皇帝。
武德帝看著紙上寫著的五十六個名字,當下就皺了眉,這人數也太少了。
順手翻了翻前三甲的卷子,才道“舅舅,這人數是不是太少了些?”
他原先想要的可是一百五十人!從一百五十人中調個幾十個進都察院不會特別引人注意,畢竟都察院向來缺人,他特意要補滿,沒人會說什么,現在這么點人,除掉前三甲,就只有五十三個人,就算全部調入都察院,這些人全到吳越臨三洲查訪,也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