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燁微愣，下意識抽出誅仙劍胚，后退一步，周遭天地卻突兀地轉換，天幕色彩碧藍，宛如大片的海洋。

就在這如鏡“海水”之上，一道佝僂身影，緩緩轉過身來。

“好一個袖里乾坤之術，咫尺之間，便是一方天地，能將空間大道運用到如此程度，你究竟是誰？”

黃燁冷哼，那蒼老聲音卻緩緩開口。

“不必如此問，你我心里都明白，我們同根同源，只不過立場不同罷了?！?

他抬起頭，滿是皺紋的臉迅速變幻，直至化作清秀少年的模樣，一襲白衣無風自動，忽略那脊椎上延伸至天際的灰白絲線，看著倒也仙風道骨。

太初魔帝三尸之一，與黃燁同源的存在。

“坐下吧?！?

老者看著黃燁眼里炙熱的神色，緩緩搖頭，手一揮，一張桌子浮現。

黃燁依舊目光炯炯，只要他吞噬了面前男子，三尸齊聚，他就是大帝，而且是所有大帝之中，唯一將時間空間兩道都臻至圓滿的大帝。

誅仙四劍在身，加上那詭異石棺，毫無疑問，他就是太古至今最強的帝者。

老者依舊一言不發，從容斟茶。

“自我尸啊，你很厭惡天道嗎？曾經我也是如此想的，哪怕我不像你，我是極端的那一面?！?

茶香撲鼻，一杯澄澈清茶，就這么飛到了黃燁手中。

老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微微勾唇。

“氣運之子，天命之子，穿越者與系統擁有者，他們天生就擁有無窮的前途，注定了度過燦爛輝煌的人生，這是多么的不公平。”

“呵。”

黃燁仍在思考，何時何地出手，對老者所說只是微微冷哼。

要說不公平，除了身為自我尸的黃燁，其余的三尸，都或多或少繼承了強大的力量。

哪怕黃燁，起碼也沒有出生在蠻荒的星球，還能被一方圣地收養。

雖然不像氣運之子，擁有自己找上門的機緣與隱藏的顯赫家世，更非出身名門傾力培養的天之驕子，但也比那些底層螻蟻好上太多。

老者毫不在意，接著絮絮叨叨說了下去。

“天道操控眾生，打壓一群人的同時又扶持一群人，阻礙了眾生的發展…”

“行了，老頭?！?

黃燁不耐煩地皺眉：“你到底要說什么。”

老者氣息宛如深淵，深不可測，他根本看不出對方有任何的弱點，接下來，只能強攻。

在此之前，他想盡量多聽些有用的東西。

“我一開始，想法也和你一樣，我厭惡天道，甚至想過推翻它…”

他嘆了口氣，似乎在回憶種種往事。

“好奇這顆星球的過往嗎？好奇穿越者與系統的來歷嗎？或者說，好奇我為何會枯坐在此百萬年，鎮守此方星域嗎？”

隨著老者的話語，黃燁眼前，逐漸憑空出現了一幅畫面。

那是一片片旁然星域，之中沒有虛空的連接，連綿不絕，無窮無盡，比他現在所處的九天十地，不知要大上多少。

而四面八方，萬千繁星交織的星幕之下，一顆蔚藍色星球尤其耀眼。

它處在無數星域的交界之處，最中心的位置，圍繞一輪大日緩緩旋轉。

黃燁眼神微變，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議之物。

眼前景象雖然虛幻，但那蔚藍色星球之上的氣息，卻是無比真實，他能感覺到，那是從未感受過的強大氣息。

唯有大帝之上的存在，才能散發出此等威勢。

邪道至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