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或許你也能理解天道的做法了?！?

老者話音響起，與此對應的，那漫天群星幕之上，忽然裂開一道黑色縫隙，群星震顫。

一只黑氣繚繞的大手伸出，而在那縫隙之中，還有無數對血瞳閃爍，忽明忽暗。

哪怕黃燁，甚至都看不清縫隙背后的生靈。

蔚藍色星球之上，道道玄光沖天而起，那是數尊大帝之上的生靈，或為人形，或是掙脫了血脈桎梏的無上大妖。

畫面巨震，那樣的戰斗，不是幻境能夠呈現出來的。

黑色天幕再次亮起，卻已是一副荒涼景象。

灰黑色的星球默默飄蕩在宇宙中，連綿星域四分五裂，無數個泡沫般的世界飛出，九天十地浩瀚無垠，也只是其中一粒沙塵。

那曾經的蔚藍星球，就在其中。

“你以為天道在壓迫眾生？天道是這諸天萬界，為了存活下去的意志，統合而成?！?

老者嘆了口氣：“天道是愛著這萬千生靈的，哪怕扼制他們的發展，也不過是為了終有一日，九天十地能免于如此慘劇?！?

黃燁眼神復雜，眼前一幕，是他想不到的。

“天道收集這方位面上，死于那場浩劫的人族，為他們編造虛假的夢境，給予系統，催生出氣運之子的誕生，皆不過是為了保護眾生?！?

老者語氣淡淡，聲音中卻滿是無奈。

“無論是穿越者的系統任務，還是氣運之子天生的，哪怕是虛偽的正義感，都是為了平衡萬界吶?！?

“無怪乎如此，天道不想有人證帝，也不想魔道昌盛，凡俗被屠戮過多…便是此因？”

黃燁眼神微微一變，似乎有些動搖，老者面色一喜，連忙開口。

“是啊，天道將自己的力量，分散在眾生之上，有人證道為帝，或者生靈被大肆屠戮，天道力量便會被大大削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黃燁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瘋狂笑容。

“難怪幾十萬年來再無大帝…老頭，你說我若是成帝，再屠戮了這天下蒼生，天道是不是就進入了最為孱弱的狀態?！?

“你…你瘋了，天道隕落，你要讓無數生靈陪葬嗎…那些生靈趁虛而入，你也活不了?！?

老者忽然面露驚駭之色，他得悉天道之密，坐鎮于此百萬年，遍觀世界百態，從未見過如此變態之人。

“死？死又如何？”

黃燁罕見的真情流露，眼中瘋狂之色，如同野火，肆意蔓延。

“活在世上，若不修行，無非就是財富美色，有何意思？若是有朝一日，能夠登臨大帝之上的境界，那等美景，哪怕只是一眼，雖死無悔?！?

他語氣淡淡，話中之意，卻讓老者不寒而栗。

“瘋了，你簡直是瘋了，我怎么會和你這樣的人，同根同源？！”

老者猛地伸手一揮，一道空間門瞬間浮現。

“想找援手？”

黃燁冷笑：“葉蒔稚若是在此，你們聯手，我或許不敵，可惜老東西你廢話太多。”

老者腳下，血紅絲線已經密布，此時顯露出來，而周遭的空間之中，光陰流轉，已經被攪得一團亂麻。

能在同境界，克制空間大道的，唯有此道了。

“就在這空間之內，你我二人，好好戰一場罷?！?

黃燁冷喝，下一瞬，他渾身立刻爆發出耀眼的血芒，積攢已久的殺意傾泄，誅仙四劍如同四顆血紅流星，遮蓋天穹。

老者的周身，已經沒有絲毫退路。

邪道至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