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節(jié)哀順變。”
醫(yī)生摘下口罩,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
柳樂人抬起眼睛,默默的看著頭頂上“手術中”變成一片黑暗。
醫(yī)生知道有些殘忍,嘆息一聲就繞過他們離開了。
沒一會兒,蘇時硯就被推了出來。
柳樂人沒動,輕聲問旁邊的人,“師兄,我們來晚了嗎?是不是我們來早一點,他就不會死。”
虞岑知道自己的師弟又鉆進了死胡同,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寬慰道:“師弟,我們搶了周海生的救護車,已經(jīng)是最快的速度了。”
周海生太珍視自己的命了,他怕塑身失敗,將救護車安排在離他們最近的南門,生怕做法的過程中發(fā)生意外。
虞岑和柳樂人打了120,出來的時候看見了南門等候的救護車。
本來這些人是不打算讓他們上車的,但是,沈家人的出現(xiàn),逼的他們不得不讓步。
隨后,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送進了醫(yī)院。
但是聽到這個結果,柳樂人還是覺得不夠快。
他應該在發(fā)現(xiàn)蘇時硯不對勁的時候,就阻止他說話,把人及時送進醫(yī)院。
“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可是現(xiàn)在看他這個樣子,我寧愿死的是我,師兄,我該怎么辦,剩下的日子,我該怎么辦?”
虞岑于心不忍,將他臉上的血漬抹凈。
但是血液干涸在臉上,卻怎么也擦不掉。
他摸著柳樂人泛紅的眼皮,壓下心里的苦澀。
“師弟,這個結果是我們誰都沒有預料到的,如今,還需要你站起來替他善后,蘇家,沈家,任何一方都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你要養(yǎng)足精神,好好保重。”
柳樂人垂眸看著被白布掩蓋的輪廓,輕輕地“嗯”了一聲。
隨后他混沌的腦袋突然多了一絲清明。
一閃而過的念頭,瞬間讓他活了過來。
他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東西。
瞬間,他抓起虞岑的胳膊,叮囑道:“師兄,務必幫我守好蘇時硯,我現(xiàn)在要去晉南鎮(zhèn)找小六。”
虞岑反應過來,“可是,你一個人……”
等他抬頭,柳樂人已經(jīng)消失在走廊盡頭,什么話都聽不見了。
他提著的心,漸漸落了下來。
忙起來也好,總比面對這殘酷的現(xiàn)實好得多。
柳樂人剛走到樓下,就和一個人撞在一起。
沒想到是熟人,朱凡。
本來朱凡的任務是將梅海帶回芭蕉灣,但是結束之后怎么都打不通蘇時硯的電話。
他作為蘇時硯的助理,和沈家的人打過交道,所以打聽現(xiàn)場的情況并不難。
這一通電話對方,對方說的模棱兩可,只說進了醫(yī)院,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所以,他立刻趕到這里,卻沒想到,自家老板還沒看到,倒是看到了自家老板娘的狼狽模樣。
他慌忙扶住柳樂人,嘴里脫口而出,“老板娘,你要去哪?”
等他意識過來,悻悻的看著柳樂人。
柳樂人心思壓根不在上面,他正在手機上查票。
大晚上的,又是除夕前一天,根本沒有票。
此時,他顧不得對方說了什么,神色灼灼的說道:“你的車在哪?”
“在停車場。”
“現(xiàn)在跟我走,帶我去個地方。”
朱凡“唉”了一聲,但在看到對方渾身是血,臉上的神情帶著朽木死灰,心里突然一陣發(fā)涼。
自家老板的情況好像不太妙。
他不再猶豫,帶著柳樂人上了車。
他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