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晉元帝聞聽溫嶠續(xù)弦,派人給溫嶠隨了些禮份子,慶祝他新婚之喜,不想太子司馬紹也在,他也是過府道賀來的。
太子與溫嶠屬于布衣之間,兩人感情深厚是有些年頭了,因為溫嶠博學又風趣,太子特別喜歡聽溫嶠講書解史,所以和司馬紹之間屬于半師半友。
司馬紹道:“聽聞鮮卑六部都很擅長騎射,鐵騎橫行天下,我今日看到了有人來報,鮮卑宇文部歸附了后趙石勒,他們的首領都稱為大人,現(xiàn)在的大人叫悉獨官,他手里還有三枚玉璽,上有“皇帝璽”的字樣,這個宇文鮮卑是怎么個來歷呢?”
溫嶠跟隨劉琨多年,對于各部鮮卑那是如數(shù)家珍,司馬紹算是問對人了。
于是就聽溫嶠對司馬紹笑說:“這鮮卑宇文部其實和劉淵匈原是一族,都是匈奴族,漢朝時,匈奴被衛(wèi)青霍去病打散,有一部分西遷,還有一部分從漠北東遷,與當?shù)氐孽r卑人混居,逐漸被同化了?!?
“???原來他們是匈奴人的后裔???”司馬紹很詫異。
“嗯嗯,但是已經(jīng)被鮮卑同化,可是又與鮮卑人不同,該族皆喜歡剔發(fā),只留下頭頂一撮,盤起捆扎起來,鑲金帶銀,或者掛上玉石,鳥羽作為裝飾。婦女人則是穿著連身的長襖,其它再無衣裳,和咱們漢族著長裙有所不同,很是大異其趣。
另外,宇文鮮卑擅長用毒,族人在秋天的時候,會去尋找一種毒株,名喚作稱作“烏頭”,制成毒藥,做為射獵禽獸之用,當然也用在兩軍對陣之時,中箭之人,輕則周身麻痹,重則直接死亡。”
司馬紹禁不住一咧嘴,戰(zhàn)場用毒,可不怎么地道,太可恨了。
溫嶠接著說:“宇文部鮮卑不知為何,與拓跋部鮮卑交好,時有通婚;可是卻和慕容鮮卑不對付,總是沖突不斷!”
“那他們哪來的皇帝玉璽呢?”司馬紹百思不得其解。
“聽說是他們有個叫普回的部眾,在一次外出打獵時,偶然于深山中拾得,上有“皇帝璽”的字樣,不知道是何朝何代,那位皇族之物……”溫嶠笑道。
司馬紹一聽,也沒再問什么。
說到宇文鮮卑部,此時確實發(fā)生了一件事,平州太守崔毖突然給他們的大人悉獨官,來了一封信,還百般游說去攻打慕容廆。
這崔毖本來是王浚的小舅子,王浚被石勒斬首以后,他試圖以漢族身份號招納流亡漢人,效仿當年的王浚,割據(jù)一方。他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在中州挺有聲望的,又鎮(zhèn)守遼東,可是老百姓投奔自己的并不多,士民好像更喜歡去歸附慕容,心中大感不服。崔毖反復思量,懷疑是慕容廆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弄不好就是羈留他們,導致老百姓想投奔自己也走不了,越尋思越是這么回事,于是暗地游說宇文氏,還有高句麗和段氏,要一起發(fā)兵攻打慕容廆,約定滅了慕容以后,三一三十一,瓜分他的地盤。
崔毖的謀臣,勃海人高瞻是深謀遠略之人,知道慕容廆智謀了得,那可不是平庸之輩,弄不好,惹火燒身,極力勸諫,崔毖鬼迷心竅一般,就是不聽。
高句麗,段氏,宇文三部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慕容廆所部,近來發(fā)展迅速,大有屯兵四周之勢,境內(nèi)物資豐厚,鐵騎眾多,地盤當然也越來越大,如果能劃分一波,那再好不過了,于是一拍即合,起兵攻伐。
慕容廆這邊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轉眼大兵就攻到棘城城下了,這和誰講理去!
慕容廆的各個將領氣憤填膺,請戰(zhàn)出擊,慕容廆穩(wěn)坐中軍帳,一擺手道:“對方被崔毖語言誘惑,也想盡快開戰(zhàn),拿到頭功呢。
他們軍勢初合,正在興頭上,其鋒甚銳,其勢甚洶,應避其鋒芒,不可與戰(zhàn),當固守城池,挫其銳氣。
宇文部素來和我們不睦,小有爭斗,根本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