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見糧道被毀,心急如焚,數(shù)次出兵,要與慕容垂對決,慕容垂則以守為攻,依山傍水,廣扎軍營,重設(shè)高壘,令桓溫寸步難行。
這時,慕容垂又派慕容宙率領(lǐng)騎兵一千作為前鋒,與東晉的小股部隊交鋒,慕容宙說:“桓軍輕浮急躁,又謹慎膽怯,歷來不敢攻入敵陣,最善于乘退追擊,我們?nèi)藬?shù)雖少,也可以設(shè)個誘餌,鉤他們一下。”
于是將一千人分成四伙,二百騎兵前去挑戰(zhàn),其他分伏三處。
去挑戰(zhàn)的騎兵主打就是演技,打兩下就逃,逃得非常像逼真,晉兵果然隨后追擊,慕容宙率領(lǐng)伏兵殺出,晉兵此戰(zhàn)沒少死人。
桓溫見此怒不可遏,又大軍出戰(zhàn),慕容垂組織防守,密不透風(fēng),桓溫?zé)o功而回,慕容垂又隨后掩殺,反殺了他不死士卒。
正焦頭爛額之時,有探馬來報,前秦出兵了!不日就會殺到枋頭!
桓溫見戰(zhàn)事不利,慕容垂自己根本打不了,他沒想到,前燕沒了慕容恪,還有一個慕容垂,兵法戰(zhàn)術(shù)竟也如此厲害,自己數(shù)戰(zhàn)不利,鮮卑兵在慕容垂手里突然就有了靈魂,和之前大相徑庭。
相持兩月,自己居然寸土未進,又因糧道被慕容垂毀去,糧草將竭,再加上前秦鄧羌將至,于是長嘆一聲,準備回軍。
桓溫命人焚毀船只,輜重也不要了,循陸路退軍。
只留毛穆之為東燕太守。
桓溫怕飲水被人下藥,經(jīng)倉垣南歸,途中不讓隨河取水,而是鑿井取水,這就加大了兵士的工作量,白天跑路,晚上打井。而且看起來也確實沒有必要這么忙謹慎。
要是燕軍在河水下藥,河水是流動的,又比較遠,那得多大濃度啊!
當時前燕諸軍都要乘退追擊,慕容垂搖頭道:“不行,桓溫剛退,驚恐未定,正是戒備最嚴,警惕性最高之時,他也必定選擇精銳士兵來殿后。
攻擊之下,定是一場惡戰(zhàn),還未必能遂愿,不如暫緩一下。”
部下茫然道:“那就這么放桓溫走了嗎?”
慕容垂笑道:“非也,讓他們先跑幾天,我們精銳騎兵,遠遠跟著,幾天之后,桓溫肯定慶幸我們沒有追上,一定會晝夜急行,以求脫離我們的控制,等他的士兵們跑得精疲力盡,士氣低落,咱們再去攻擊他,攻無不克。”
慕容垂又派慕容德領(lǐng)四千騎兵,快速行軍,繞到桓溫前面,率先在襄邑設(shè)伏,反復(fù)叮囑,我不到,你不要出來。
一切就如慕容垂所料,桓溫初始撤軍,有條不紊,隨時警備狀態(tài),并以猛將鄧遐率精銳墊后。
于是慕容垂親自率領(lǐng)八千騎兵跟在桓溫的后邊,煙塵不起,慢慢悠悠。
晉軍行進幾天,見燕軍未至,于是開始全速撤退。
慕容垂微微一笑道:“可以攻打桓溫了。”于是迅速追擊,鮮卑騎兵迅捷如風(fēng),果然在襄邑追上了桓溫。
專心撤退的桓溫大軍,還以為沒事了呢?這都退出七百多里了,還能有危險嗎?
沒想到,一聲炮仗,戰(zhàn)鼓齊鳴,鐵騎突出,慕容德沖了出來,后面慕容垂也帶軍殺入,桓溫在襄邑受兩軍夾擊,大敗潰散,死了三萬多人。
王猛也不能閑著,他也知桓溫初撤,肯定戒備森嚴,于是命茍池率領(lǐng)前秦兵在譙國攔擊桓溫,桓溫已經(jīng)被慕容垂殺得狼狽不堪,又遇秦國勁旅,自是不敵,又被殺傷萬人。
秋十月,桓溫收拾散卒,駐屯山陽,帶出來五萬,現(xiàn)在所剩一萬不足,可以說第三次北伐,失敗得很徹底……
晉末風(fēng)云錄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