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強行制造事端,殘忍地傷害生命到了如此極端的地步,還認為這里面存在著道,我實在不知道他所說的道在哪里?所以說這是“無道之事”。
文中提到“道人獻上女子,國王寵幸美后,不分晝夜地貪圖享樂,使得身體變得虛弱,性命危在旦夕;采藥已經準備完畢,單單需要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小兒的心肝作為藥引,服用之后有千年不老的功效,謠言說這里叫做小子城”等等話語,這是多么荒謬啊!多么凄慘啊!與麻叔謀、趙思綰這些人相比更加惡劣!世上難道真的有這種采集人心作為藥物的邪惡虛妄之事嗎?這只不過是借此來比喻那些邪人外道,無知之人遭受迫害而導致的慘烈災禍罷了!然而說千百十個心,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心而已。人心都是相同的,說很多是為了顯示其慘烈程度,只要看一個“一”字自然就明白了。
行者說:“只恐怕他走入了旁門左道,不知道真正的正道,僅僅把采藥當作是真的,待俺老孫將先天的要旨,來感化他使其回歸正道。”因為御女采藥這些都是喪身滅命的邪術,屬于后天的渣滓之物,怎么能當作是真的呢?而先天的要旨,是沒有任何形質的,是出于自然的。只有能夠用心神默默運化,暗中施行陰德,解脫被訛誤觀念所籠罩的困境,使那些被陷害的赤子由死轉生,不再把采取外物當作事情,當下就能成為救生藥師佛,從而獲得先天度世的要旨了。
三人一起念藥師佛,大圣施展法術發號施令,眾人各自使出神通,伴隨著陰風慘霧,攝走了鵝籠,而昏君的迷惑也有了開悟的機會。所以三藏一出現,國王就高興地說:“從遠方而來的僧人,必定是有高深道行的。”這也就使得在金殿之上論禪談道的事情,自然而然地發生了。三藏談論禪道,都是從心的角度來說的,并且辨別了采取外物的錯誤。他說:“堅定誠心與覺悟,應當認識本心。心如果純凈就能孤明獨照,心如果存有善念則萬境皆清。”又說:“一心不動,萬行自然周全。如果說采陰補陽,那實在是荒謬的話語;說服用藥物可以長壽,其實是虛假之詞。”這是因為國王錯誤地使用了他的心,從而走入了邪道,所以要對癥下藥。至于國丈說:“在寂滅的法門之中,應該說是認識本性。你不知道本性從何而滅,只是枯坐參禪,這完全是盲修瞎煉。”又說:“奪取天地的秀氣,采集日月的華精。運用陰陽而結成內丹,按照水火規律而使胎元凝結。”又說:“順應四季采取藥物,經過九轉修煉使丹成。”又說;“你那靜禪的釋教,使陰神寂滅。涅盤之后留下臭皮囊,又不能超脫凡塵。”每句話都是《道德經》中的真言,和在木仙庵拂云叟所談論的沒有差別。但是拂云叟只是空口說說而形成了荊棘,而國丈卻是踐行了謬行而成為邪妄。行者眼光敏銳識破了他,知道他口是心非,叫道:“師父,這個國丈是個妖邪。”
國丈說:“剛才看到入朝而來的人,見到一個絕妙的藥引,比那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小兒的心還要好。”這是因為他先因為昧了良心而錯誤地認可了采取外物的做法,自己滅掉了自己的良心,接著又因為失去了本心而把人心當作道心,這些都是邪妄的行為。昏君沒有察覺,向僧人求取人心,這就好像御女而想要獲取自身中的東西作為藥物,這怎么可能得到呢?他不知道采取先天真一之氣,有著大小顛倒、改換面貌、變化騰挪、鬼神都無法揣測的奇妙作用,而且并不專屬于心。所以行者說:“若要好,大做小。”“八戒撒泡尿,一團臊;行者用泥做成片狀,像猴臉;吹口仙氣,長老改變模樣;搖身一變變成僧人的臉。”在忽然之間,內外相互補益,轉移了造化,這奇妙的道和天機,默默運行不能隱藏,用言語卻無法完全表達,那些只是空談《道德經》而昧了本心錯誤認知、妄圖希望獲取使用的人,哪里能夠知道這些呢?
從“比丘憐子遣陰神 金殿識魔談道德”蘊含著一些相關的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