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項榮譽,更是維系君臣關系,甚至彰顯榮寵的不二法門。
可徐欽倒好,總是變著法的翹班,一方面是他要做的、規劃的事情確實多,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因為每日卯時未到就要起床這件事,對他而言實在是有些痛苦。
這段時間早朝倒是無甚大事,最核心的工作也就是即將到來的春闈了。
朱元璋雖是個自學成才的野路子,而且在歷史上來看也算是特別殘暴的君主,不過對于帝國領導班子的文化思想建設,其實一直都是抓得非常緊的。
早朝之后,朱元璋將主持會試的禮部尚書任亨泰,主導春闈階段應天城治安情況的徐欽,以及一眾輔官一起召集到御書房進一步開會,討論會試的準備工作安排。
“這些經義的題目倒是無妨,治表里需加上災賑一項,雖這幾年天下安泰不少,可天道無常,為官者,亦為黎民之父母,自當為天下黎民計,豈能不防患于未然?”朱元璋一邊細細梳理著任亨泰提交上去的會試各科考題備選,一邊指點到。
“是,是臣等一時疏忽。”
“朕倒不是怪你,你身為禮尚,能做到這般已是不易了。實務策論難免有所不逮。對了,策論里面也可以加上平靖四夷的題目,若是有允文允武之才,倒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往后兵部也需要一些年輕俊才幫襯。”
“臣領旨。”
“好了,拿下去擬好再送來吧!錦衣衛這邊可曾發現什么異常?”
“回陛下,臣已再度增調了兩千軍士進入內城,一方面加強了禮部衙門的守備,同時也在五城兵馬司和應天府的配合下,增強了城內各處關防、巡查,以確保萬無一失。這些天臣也各處奔忙,除了有些年輕士子之間的雞毛蒜皮輕微爭執之外,也未曾有什么別的。”
“嗯,是該多派些人手。此外,外城守備也不可松懈。”
“臣遵旨,臣馬上就去督辦。”
“嗯,你先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大體談完了事情,眾人都以為朱元璋留下徐欽是要安排一些機密要務,畢竟他現在算是皇帝陛下身邊的紅人,也是錦衣衛的人,于是大家也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甚至多多少少有些羨慕的神情。就連徐欽本人,也一點兒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妥之處。
“小兔崽子!”伴隨著直端端飛來的茶杯,朱元璋的暴喝也同時傳到徐欽耳朵里,著實把他嚇了好大一跳。
所謂天子一怒伏尸百萬,雖一般情況下有些夸張,可朱元璋這位天子一怒,任何臣子腦袋搬家倒是很正常。起先是毫無準備的被他嚇了個半死,但徐欽馬上就反應過來,且不說距離僅有三四米,朱元璋目前的身體狀況還不至于扔個茶杯都偏了足有一米以上的距離。最重要的是剛剛明明還正常安排接下來的工作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砍死自己的樣子。
“臣有罪!臣惶恐!”不過心里明白是一回事,順毛捋又是另一回事,在這位皇帝面前強項過頭的,往往墳頭上很快就長草了。
“你惶恐個屁!‘人生若只如初見’,朕怎么看不出你有半點惶恐?倒是好文采,不過朕就想問問,你這是和誰初見呀?!啊!?”
果然,只是這東窗事發的速度也忒快了點吧?
“臣真的冤枉,陛下…”
“大膽!還想狡辯?!莫非你真當朕已經老得眼花耳聾、昏聵得不成樣子了么?朕才將江都許配與你,你卻公然勾欄狎妓,還鬧得滿城風雨,莫非以為朕不敢辦了你不成?!”
“陛下,都是誤會呀!這事真不是您想象的那樣。臣絕不是去那啥,只是昨晚在巡查莫愁湖一帶時偶遇而已。臣可是一直戰戰兢兢、忠于王事,直到亥時末了,才和錦衣衛眾軍士一起下值。此事不單有上百錦衣衛軍士可以作證,駙馬都尉梅殷、禮部左侍郎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