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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幾日的光景,太守的態度卻越發不近人情起來。
起初只是避而不見,而后更是風云突變,太守竟下令徹查陸府,直指其偷稅漏稅之嫌。
正當他忙得焦頭爛額之時,才發現林州城中不知何時開設了各式各樣的商鋪。
商鋪賣的東西物美價廉,街坊百姓寧愿排隊購買,也不會去照顧陸記的生意。
接二連三出事,讓陸記生意大受打擊。
市井之間,傳聞如同春日柳絮,輕輕飄散,卻又無孔不入。
“諸位可曾耳聞陸府那樁秘辛?傳言陸庸膝下那稚子,并非血脈正統,乃是其平妻與外人暗結珠胎之果。”
“哎,錢財權勢,終是浮云遮望眼,想那陸庸,家財萬貫,卻也難逃后院起火之禍。”
“那陸庸以前的事情,你們怕是不清楚,他可不值得可憐。“
“什么事情,說來聽聽。”
”陸庸原配正妻可是景家的千金,他所掙得的一切,還不是從原配家中得來的,他的所作所為,無異于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或許正是天道輪回,讓他也受到了懲罰。”
幾人在茶館中高談闊論,卻聽到身旁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聲音這才低了一些。
陸庸聽到坊間這樣的傳聞,心中難免不適,可他們所說的一切又是真的。
他拋棄原配,奪得她的家產,將馮氏抬為平妻,原本意氣風發。
誰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到頭來吃苦果的竟是他自己。
正當他懊惱之時,熟悉的身影卻悄然躍入眼簾。
好似他的原配夫人景向雪,初時,他幾乎要以為是錯覺,是思念過度所致的幻影。
揉了揉眼睛之后,才發現,那是真實存在的,心中不由一陣竊喜。
數日未見,眼前的她已非府中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她低頭與街邊小販交談,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眉宇間流露出的是不經意的溫柔與從容。
曾經陸庸覺得這樣溫柔和從容皆是對他的侮辱。
他雖是上門女婿,卻也有自己的尊嚴。
景向雪從小便接受為商之道的教育,就連做生意的手段也是高他一籌。
女子的能力遠高于丈夫,加上周圍的流言蜚語,指指點點,兩人之間便開始生出間隙,也讓他原先的相好馮氏鉆了空子。
陸庸本就對岳父岳母不滿,在馮氏的攛掇之下,便想使計除掉這兩個指手畫腳的老不死。
待二老去世后,又用景卓作為要挾,讓景向雪將手中的生意全部交出來。
逼著景卓改姓,他不愿意,便將他趕出了家門。
可如今,陸庸心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悔意,若是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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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向雪或許還在處理著家族中的生意,他依舊可以名正言順的享受自由和財富,錢財這方面景家并未苛刻過他,他又怎么會落到如今這樣焦頭爛額的地步?
想到此處,不免對原來景向雪又有了幾分懷念,要是她沒有變得瘋癲,那還是有利用之處的。
兩人沒有和離,所以他們還是夫妻的關系。
陸庸便悄然跟在了她的身后,回憶著原先的點點滴滴。
直到景向雪走入了巷子之中,忽然停下了腳步,“陸庸,你還跟著我作甚?”
陸庸心頭猛地一揪,面上掠過一抹慌亂之色,他試圖以言語掩飾那份不安:“向雪,聞你從府中逃脫,終得自由,現在又恢復了神志,我心中實則是萬般寬慰。”
景向雪如今看到陸庸,心中只有十足的恨意。
表面上卻還是維持著體面的微笑:“我被困在那處地方那么多年,所歷之苦,你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