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求轟轟烈烈的愛情,亦不慕那高墻深院內(nèi)的榮華富貴,只愿歲月靜好,能在鄉(xiāng)間小道上悠然漫步,與養(yǎng)父母共享粗茶淡飯。
在那片被夕陽余暉染得斑駁的山麓之下,寧靜的村落突然間被一股不祥的陰云籠罩。
一群匪徒,如同自地獄掙脫的惡狼,自山林間呼嘯而出,將這片祥和之地撕扯得支離破碎。
他們的到來,不僅帶來了恐懼與絕望,更將往日的安寧化為灰燼。
這群匪徒將稍有姿色的姑娘全部劫走了。
養(yǎng)父養(yǎng)母讓她躲起來,她躲在了米缸里面。
卻親眼看到那幫土匪將養(yǎng)父母殺死,自己毫無能力,最后就算他們用生命護著自己,胡憐雪依舊還是被帶到了匪寨。
在這亂世之中,美麗若無力量相襯,便成了一種原罪,讓人心生覬覦。
她邊抽泣邊細述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冷詩蕓聞聽此言,心如刀絞,萬箭穿心之痛涌上心頭,淚水決堤,再難自抑,只余嗚咽之聲。
“我的兒啊,我那苦命的女兒……”
難怪她當初說不想嫁人,原來是這個緣由。
南榮儀,一代侯爺,鐵血男兒,亦被此情此景觸動心弦,眼眶微濕。
“爹娘啊,憐雪現(xiàn)今已覓得一方安寧,心之所向,皆是幸福。不求榮華富貴,不念往昔是非,只愿家宅安寧。若二老覺我之行有辱門楣,欲將我逐出家門,憐雪亦無絲毫怨懟,唯愿父母安康,此生無憾。”
"休得胡言亂語,娘親心中對你的疼惜,豈是言語所能盡述?若非當年那番無心之失,讓你流落在外,你又怎會歷經(jīng)那諸多波折……"
冷詩蕓的思緒如潮水般涌來,每一滴都是對過往的深深悔恨,母女倆的眼眶瞬間泛紅,終是難抑情緒,緊緊相擁,淚水交織,仿佛要洗凈所有錯過的時光。
南榮儀一臉凝重,雖痛心疾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的女兒。
“沒關系,你是我們翡兒,就算不嫁人也沒關系,爹娘也能護你一世周全。”
她的親生父母,沒有冷漠,反而一直是在自責,自責沒有照顧好她,沒有早些發(fā)現(xiàn)這一切。
“如今,匪寨已經(jīng)被鏟平,土匪也被砍了頭,他們不在了,但是噩夢還在,想起以前那些事,我時常還會覺得心悸……”
現(xiàn)在說出來,她終于如釋重負,終于不用再隱瞞了。
這天夜里,冷詩蕓與她宿在了一起,像小時候一樣,將女兒抱在了懷里,只是她忍不住的低聲哭泣著,淚水都浸濕了胡憐雪的里衣。
“娘,不要難過,都過去了。”憐雪的聲音溫柔試圖撫平母親心中的難過。
冷詩蕓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了女兒細嫩手臂上那道淡淡的疤痕上,心中又是一陣揪痛。
“這道傷痕,也是那時候留下的嗎?
“逃走了幾次,被抓了回來。”
冷詩蕓輕柔地揭開衣袂,那遮掩之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如同時間的刻痕,無聲訴說著過往的艱辛,讓她的心不禁揪緊,痛楚難以言喻。
“憐雪,娘會疼你一輩子。”
“娘,你別哭了,哭得我也想哭。”
冷詩蕓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娘不哭了,不哭了,以后都不哭了,你的苦難都結(jié)束了,以后都會一帆風順,娘明日就去幫你把婚推了,你就留在爹娘身邊。”
胡憐雪卻搖了搖頭,“我會和傅大人說清楚。”
冷詩蕓害怕,若是對方知道了這件事,又會怎么羞辱自己的女兒,她無法看著女兒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娘想要保護你,傅家也是大戶人家,若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娘怕你……”
“我已經(jīng)想好了,若是傅大人嫌棄我,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