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留在原地,看著手里的劍莫名其妙。
直到寶石里的少年無比嫌棄道:“碧海潮聲急,清霜雁影斜,這劍明顯是一對兒,你是不是傻?”
聞言雪凰立即反應過來,看向了顧清瀾,顯然他早就看出了,但面對夜秋池的調侃他卻不覺得有什么,此時看著雪凰的眼神才讓他耳尖不自覺的開始發燙。
雪凰笑了笑,將清霜收在腰帶之中。她那腰帶本就是特制的,用來裝進這一樣一柄細長的軟劍正合適,仿佛清霜同樣是為她量身定制的一樣。
她拉過顧清瀾,“走吧,去吃魚。”
在這站了半天,那魚都快烤糊了。
在夜秋池的茅屋休息了兩個時辰左右,旭堯也醒了過來。見雪凰她們全部都是滿臉疲憊的靠在一旁小憩,他沒有出聲打擾。而是悄悄的來到了門外。
夜秋池還沒有睡覺,抱著酒壺靠在石頭上賞月。
見旭堯走了出來,笑道:“中了七彩碧鱗蛇的毒還能活著,你們有點本事。”
旭堯坐在火堆之前,沒有說話。
夜秋池扔給他幾個果子,“就剩這個了,對付吃吧。”
“我曾經見過前輩。”旭堯道。
“在何處?”
“劍冢。”
夜秋池挑眉,“我沒有印象了,去劍冢求劍的人太多了。”
“前輩自然不可能記得,因為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您可還記得憬琛?”
夜秋池看了他一眼,“北淵的太子,一個驚才絕艷的少年,可惜早在十八年前北淵國破之時早逝了。你……難道是當年隨著他一起來求劍的那個少年?”
旭堯緩緩取下了臉上的面具,“是我。”
夜秋池看著他的臉,有一些驚訝,“造化弄人啊。當年劍冢外求劍的你意氣風發,挑來挑去也看不上我劍冢內任何一柄劍,不曾想多年之后你竟會成為昭雪的主人。”
“我并不后悔”,旭堯道,“我遺憾的是憬琛沒有等到前輩尋回天乾劍的這一天。”
“如果他還活著,或許的確有執劍的資格,但誰也沒有想到后來發生的一切。”夜秋池頓了一下,“如今能再見也算是有緣,你不如去試試那柄劍,就算是幫他完成未完成之愿了。不過,你應該也不是那個執劍之人。”
“不必了”,旭堯看著手中的昭雪,“我知道我不可能是那執劍之人。”
“有點自信,你的同伴都去試了,說不定你也可以與天乾劍產生共鳴。”
聞言,旭堯眼神微深,“你是說那個丫頭和天乾劍產生了共鳴?”
夜秋池點頭,“她與那少年都有天乾劍認可的品質,但卻都不是那執劍之人。可惜了。”
旭堯望向天乾劍,目光有些迷離,他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他與憬琛在劍冢外求劍的場景。那時候的他們還只是十四五的少年,他想求得是一柄強橫霸道之劍,而憬琛想求得則是天子之劍,掃除世間疾苦,開創太平盛世,可惜當時的天乾劍還下落無蹤,而憬琛也沒有等到這一天。
“你要試試嗎?”
旭堯收回視線,重新將面具戴上,“不必了,她既試過了,就當是替憬琛全了當年的心愿。”
夜秋池眉頭微蹙,顯然沒有理解他的話,不過也沒有追問,而是道:“何必讓自己活得那么累呢?王朝更迭,自古都是必然。”
旭堯沒有說話,有些東西是不得不背負,那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他站起身,天空又開始下雨了。原本還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但還沒等他轉身走上幾步,小雨就成了傾盆大雨。
夜秋池從石頭上跳下來,找了避雨的地方開始閉目睡覺。“這個季節的青松山愛下雨,夜里山路難走,回去歇著吧。”